枕边是熟悉的冰凉， 提醒着柳清欢的一夜未归。</p>

    昨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p>

    我决定和柳清欢离婚了。</p>

    我看破了她不爱我的真相， 也不再想奢求她的回头。</p>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传来一片冰凉。</p>

    不是眼泪， 是一道虚幻的灵魂。</p>

    十八岁柳清欢坐在床边， 愣愣地看着我。</p>

    “阿程， 这里是什么地方? ”</p>

    “你为什么难过? ”</p>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p>

    少女的视线定格在墙上的婚纱照， 白皙的脸瞬间升起一抹红， 迅速蔓延至耳根。</p>

    “照片上的是……是我? ”我也吓了一跳， 坐起身掐了自己好几把。</p>

    昨天的梦， 成真了?</p>

    下床推开房门， 客厅的饭菜还和昨晚一样， 丝毫未动。</p>

    地上随意地散落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 里面是条小狗样式的手表。</p>

    昨天是我和柳清欢的结婚纪念日。</p>

    一大早她就带着孩子出门去陪蒋毅。</p>

    我在家里等了一天， 只等到这条临时买的小狗手表。</p>

    我最怕的， 就是狗。</p>

    “阿程? 你怎么不理我? ”</p>

    柳清欢紧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确定， 这不是梦。</p>

    转过身， 我看到了那个十二年前的少女。</p>

    十八岁的柳清欢， 阳光、青涩， 看着我的眼睛像是漫天星光。</p>

    和三十岁的柳清欢， 完全不一样。</p>

    见我不说话， 少女走上前， 看到我手上已经蜕皮的表带脸色一变：</p>

    “这个手表不是我准备告白的时候送给你的吗? ”</p>

    “难道， 我已经跟你告白了? ”</p>

    “你是未来的陆翊程? 我未来的丈夫? ”</p>

    我下意识摸上手表， 眼眶微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