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好笑。</p>
他们认定我的邀请函是恶作剧,但又莫名放不下心,就想在这里得到我的安慰。</p>
我偏坏心眼地保持沉默。</p>
谁让这群人,当初还嫌我在群里吵呢。</p>
那会儿大学毕业,大家忙着成为社会的牛马,联系变得很少。</p>
只有我因着风光摄影师这个自由职业,时不时在群里晒各地的美景。</p>
许朦和陈星宇总会受不了地嚷嚷:</p>
「夏安你够了,别再拉仇恨了!」</p>
一年前我的摄影作品获得国际大奖,我在群里提出聚餐。</p>
大家各有各的忙,到底没能聚成。</p>
小时候,我们总嫌弃校园太小,一转身就是熟面孔。</p>
长大后,我们成了散落天南地北的星星。</p>
不知不觉间,可望而不可即。</p>
但我是庆幸的。</p>
因为就在聚会泡汤的那一天,我查出了癌症。</p>
还好当时他们都不在。</p>
思绪飘飘散散,我的手指已经点开了群成员的界面。</p>
我下意识第一眼就望向了最后,那个黑漆漆一片的头像。</p>
我的第 4 个发小,那颗飘得最远的星星。</p>
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p>
正这么想着,好似冥冥中有所感应。</p>
一通跨国电话响起。</p>
来电人:楚珩。</p>
我有四个发小。</p>
其中三个,我们从同穿尿不湿的年纪就开始认识。</p>
唯独楚珩,算是后来者。</p>
他六岁那年跟着父亲搬到我们的小区,和我家成了邻居。</p>
他的父亲白日工作,经常不在家。</p>
我妈是个热心肠,知道他是单亲孩子,总会喊他到我家里吃饭。</p>
自然而然地,我就把他拉进了我们的小团体。</p>
但楚珩和我们这群泼猴,是有点格格不入的。</p>
他总是穿得干干净净,做事板板正正,不爱玩也不爱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