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荣光的跟班看到这一幕,吓得大声尖叫:“啊!”
谈荣光吓傻了,嘴里呢喃着:“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摔倒的。”
说完,他转身就跑。
最后还是教导主任将梁宴屿背去了附近的医院。
幸好,最后检查出来,只是表皮挫伤,只要住院观察三天。
教导主任又气又急,安慰梁宴屿:“粱同学,你放心,这件事情学校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那位谈同学,必须记大过……”
教导主任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精致的中年女人就走进了病房。
梁宴屿顿时浑身一僵,他一下就认出这是谈荣光的养母,谈梦的亲妈。
也是……他的母亲。
前世,梁宴屿最后一次见到谈母,是其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不住地感谢梁宴屿愿意为她捐献骨髓……
而现在,谈母神情高傲而冰冷的走到梁宴屿的病床前,对教导主任道:“不过是小孩子间打闹罢了,怎么就扯得上记过了!老师,你不要太偏心了!”
教导主任愣了:“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我是谈荣光的妈妈!”
谈母昂起头,又瞥向梁宴屿,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丢在他身上。
“数数吧,不够还可以加。只要你告诉你眼前这位老师,你是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想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
梁宴屿怔然的看看钱,又看看谈母。
他白着脸哑声问:“谈夫人,你这是在用钱侮辱我?”
谈母‘啧’了一声:“我知道你是谁,一个死皮赖脸住进钟家的乡巴佬,你应该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还说我侮辱你,我这叫施舍你懂不懂!”
“我家荣光不过是轻轻推了你一下,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摔下去讹人啊!”
谈母的每一个字都像鼓槌般砸在梁宴屿耳边,砸得他头晕目眩。
教导主任终于回过神了,怒斥道:“你这女同志怎么回事?你儿子是人,别人家的儿子就不是人吗?粱同学你别怕,老师今天绝不会让你被欺负!”
谈母一听,顿时叉起了腰:“谁欺负人了!我说实话而已……”
一团闹哄哄里。
梁宴屿抓紧了被子,抬头看向谈母,问出了和当初问谈梦的同样的问题。
“谈夫人,如果谈荣光推的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还会选择帮谈荣光吗?”
“住口!”
谈母脸色却瞬间沉下来,对着梁宴屿大骂:“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不希望别人家好!”
梁宴屿纵然有所预料,心还是忍不住疼得抽搐了一下。
他又看了谈母两眼,就低头拿起那装钱的信封,语气冷淡道:“谈夫人,钱我收了,你可以走了。”
“以后,你就好好做谈荣光的好母亲吧。”
谈母猛地一愣,看着低下头显得单薄可怜的梁宴屿,莫名其妙的,忽然就觉得心口一痛。
她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梁宴屿则是看着欲言又止的教导主任,挤出一个笑来:“老师,我只想好好高考,不想再和谈家纠缠下去。”
教导主任最终只能叹气道:“粱同学,也许你做的是对的。”
没多久,钟爷爷就知道了这件事,急忙赶来了病房。
等千恩万谢送走教导主任,钟爷爷坐在病床边,看着梁宴屿一脸心疼:“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下楼梯了呢?”
“我没事,一点小伤。”梁宴屿为了不让钟爷爷担心,只说自己是不小心摔下楼梯的。
钟爷爷却看不得梁宴屿面色苍白的模样,顿时沉下脸来,横眉怒眼的教训钟清茉。
“让你在学校照顾宴屿,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钟清茉顿时眉一皱,看着梁宴屿,淡淡道:“对不起。”
梁宴屿愣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钟清茉向他说对不起。
可他也知道,钟清茉只是碍谈钟爷爷,才会向他道歉。
梁宴屿压下心中涩苦,摇摇头:“不用道歉,照顾我不是你的责任。”
这话却让钟清茉愣了。
第二天,钟清茉又来了。
梁宴屿怔然的看着她从书包里拿出笔记试卷,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这是今天的笔记和试卷,主任让我给你送来。”
答案在梁宴屿意料之中。
是啊,难道钟清茉还能是专门来看他的吗?
要知道前世他连动手术的时候,钟清茉都是泡在研究所里,一次都没出现过。
然后,钟清茉又从包里拿出几包零食道:“这些零食是荣光让我带给你的,让我替他向你道歉。”
闻言,梁宴屿回过神来。
他接过了试卷,至于零食,他看都不看:“你给他送回去吧,我对他的道歉不感兴趣。”
钟清茉却皱起眉道:“这件事荣光也不是故意的,你也收了钱,何必还要故作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