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目击证人,受害人也还在昏迷,徐律师表示控告陈慧成功的几率并不大。</p>
除非奶奶醒过来亲自指证她。</p>
即便这样,江音还是与陈律师签了合同,由他受理此事。</p>
傍晚。</p>
江音站在纪南泽家门外,踌躇了很久后小心地挪开门口的花坛。</p>
当看见钥匙依旧在原处,她才松了口气。</p>
还好,纪南泽没有把它拿走。</p>
天渐渐黑了。</p>
一身疲惫的纪南泽刚推开家门,扑面而来的饭香让他一怔。</p>
他微蹙起眉,望向厨房:“江音。”</p>
话落,江音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咧嘴一笑:“你先洗手,马上可以吃饭了。”</p>
纪南泽目光一滞。</p>
江音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松松绑着个马尾,温婉贤淑的像个邻家女孩。</p>
看了眼茶几上摆放整齐的胃药和维生素,纪南泽语气复杂:“我说过你不要再来找我。”</p>
“可我也没答应。”江音将菜摆上桌,一脸泰然自若。</p>
纪南泽也没有理会,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p>
他倒了杯茶,径直坐到沙发上看书。</p>
“小叔?”江音轻轻叫了声,回应她的却只有冷淡的沉默。</p>
原本冒着热气的的菜像是她的心一点点凉下来。</p>
江音忍着心酸,草草扒了几口米饭就将碗筷收拾起来。</p>
安静的房子里响起碗碟碰撞声和水流声。</p>
几乎没看进一个字的纪南泽不由看向厨房,思绪渐渐飘回了十几年前。</p>
他第一次见到江音时,她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p>
可她眼中带着同龄人少有的胆怯,见着谁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p>
“哐铛”一声脆响,惊回了纪南泽的意识。</p>
他立刻起身匆匆跨向厨房,只是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p>
听着里面细碎的声音,纪南泽冷飕飕地问了句:“怎么回事?”</p>
江音背着手走了出来,笑容窘迫:“不小心打碎了个碗。”</p>
纪南泽绷着唇线,转身若无其事地坐会沙发上继续看书。</p>
只是眉头却慢慢紧皱。</p>
江音拿起包,嗫嚅了半天才开口问:“小叔,要是有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p>
“不会。”纪南泽回答的很快,就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p>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刺的江音心狠狠一抽。</p>
她低头看了眼被瓷片划破的手指,噙泪掩去眼底的不舍后转身离开。</p>
随着门开的开合声,屋子陷入寂静。</p>
听着楼下隐约的阳台外隐约远去的脚步声,纪南泽望着胃药出了神。</p>
他会想江音吗?</p>
他自问了一遍,却无法自答。</p>
纪南泽向来能言善道,可居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p>
之后几天,他再没见过江音,可每次回家都能看见茶几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杯水和一盒药。</p>
天色阴沉,暴风雨席卷着整个桐城。</p>
纪南泽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脑袋昏沉的像被灌入了沸水。</p>
繁琐的工作加上回来时淋了雨,他病倒了。</p>
纪南泽只觉连呼吸都带着刺痛,他想拿茶几上的药,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p>
几乎是瞬间,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栽了下去。</p>
突然,紧闭的门被推开,一声焦急的“小叔”钻进纪南泽耳内。</p>
意识恍惚中,他只觉有抹带着让人安心的温暖贴近了身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