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这样,邱毅京就越将她的沉默解读为不愿意开口。
他握住方向盘,手背用力到青筋暴起:“你为了他,真就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心宜心中一顿,他,哪个他,什么他?
邱毅京的问话还在继续,他声音已经嘶哑一片:“沈心宜,整整三年,三年来你一点音讯都没有,你爱他爱到不顾一切了吗?”
沈心宜心中满是疑惑,刚要出声回答。
突然,对面一辆货车突然亮灯鸣笛,和邱毅京的车对冲过来。
沈心宜吓得惊声尖叫:“啊……”
沈心宜头低下去,闭上眼睛不敢看,只感觉整个人好像要被甩出去了。
车转了一个弯,随后咯吱——一响。
刹车被猛的踩下去,轮胎在地面滑过一段后,车子终于停下。
刚才货车是贴着邱毅京吉普车擦过去的,沈心宜心惊胆战睁开眼,又是一震。
邱毅京吉普车停的位置非常惊险,面前正好是一颗大树桩,再晚一秒估计就撞上去了。
沈心宜吓得不行了,她快要哭出来了。
“邱毅京,你到底想干什么……”
邱毅京的怒气,听到沈心宜的哭声,突然像是一阵闷雨落下,浇在心头再也发不出任何脾气。
他只得下车,将车门重重关上泄气,走了出去,站在外面点燃一根香烟。
沈心宜过了好一会,休整好情绪将眼底的湿意擦干,然后走出去。
她身上穿的,还是刚才台上的表演服,此刻夜深,寒风更是瑟瑟。
但沈心宜顾不上这么多,她转身直接往反方向走去。
她不想和这个疯子多待,只想离开回剧院。
邱毅京本还在郁闷的抽烟,拿着沈心宜不知道如何是好,听到陡然响起的高跟鞋脚步声,抽烟动作一顿,回头就看见沈心宜往外走的背影。
他夹在手指的香烟一紧,一把过去拽住沈心宜的手,将她拽回来。
“你要去哪里?”
沈心宜将手从邱毅京手中抽开,望着他一字一句开口。
“我还想问问你,大晚上把我带到这荒郊野岭来干什么?”
邱毅京皱紧眉头,正要回答。
沈心宜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无比清冷:“邱毅京,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第20章
邱毅京站在原地,仍旧保持拽住沈心宜的姿势。
心中刺痛,这三年来,他一直想忘记离婚,忘记沈心宜,却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沈心宜同样的保持昂头,迎住邱毅京直视过来的目光,没有移开视线。
两人就这么站着,彼此都没有相让。
此刻已经深夜,风乍然吹起来,沈心宜忍不住一阵瑟缩,裸露在外的手臂跟着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邱毅京看到眼神一暗。
半晌,邱毅京终于妥协的松开手,他将自己衣服的外套脱下来,套在沈心宜肩膀上。
被温暖包围的瞬间,沈心宜愣住了一瞬。
她张了张口,但是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邱毅京也没有说话,他反手拽住沈心宜的手,将她重新带上车去。
车门紧闭,将寒风全部隔绝在外面,沈心宜刚才在外面冷到失去知觉的手这才回暖。
一室安静,过了半晌,邱毅京开口,声音沉磁。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不同于刚才怒气的质问,也不是两两相对后的无言寡淡,更像是很久没见之后的一句简单寒暄。
沈心宜听到,心头一动,她往邱毅京看去,漆黑车厢里面,邱毅京的眼睛看着她,黑的发亮。
沈心宜顿了顿,随后才开口,娓娓道来这些年的经历。
“我当初离开后,就去了首都大剧院,继续完成我的歌唱梦想,就像你看到的,我这三年过得很精彩,很丰富,是我之前二十多年人生都不曾有过的体验。”
她说这话的时候,下颌微微上扬,眼尾扬起,眼里漾出细碎的光芒。
她在叙说,更是在畅想,眼里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和展望。
她这三年真的过得很好。
离开他的这三年,没有了他之后,她真的过得很好。
想到,邱毅京的心跟着下沉,陷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