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绪躺在我身侧，显然没睡着。</p>
我原身是石头，睡惯了地面。</p>
换到榻上，一时间不习惯。</p>
“大人为何说我蠢？”</p>
我蹭到他身边，认真道。</p>
月光穿过花窗，在青石板地面浮动，照得四下很亮堂。</p>
卫绪转面瞧我。</p>
不答，反问。</p>
“你这般稚气，如何在东宫活下来的？”</p>
气息微微弱弱地扑在我脸上，有些痒。</p>
他束发半散，轻声时，不是平日冷肃的模样。</p>
我望着他的眼睛，无意识放软语调。</p>
“东宫从不缺衣少食，为何活不下来？”</p>
卫绪顿住，又叹气。</p>
“太子殿下对你好么？”</p>
我不假思索，“很好。”</p>
“……那他怎么还将你送给我？”</p>
“可能殿下有苦衷吧。”</p>
我答着，渐生困意。</p>
习惯性地，将脚心踩到身边人腿上。</p>
他轻嘶一声，蹙眉捉住我脚腕。</p>
我一激灵。</p>
拔不回脚，懒得动了。</p>
“之前夜里冷，我这样取了几次暖。殿下生气了，好半天没跟我说话。”</p>
后来我的寝宫里，炭火比其他妃妾多几倍。</p>
对面人气息一顿，“你中意他么？”</p>
我想了想，说喜欢。</p>
卫绪默住，欲言又止。</p>
“罢了。”</p>
他用力将我的脚放在腿间，深吸着气。</p>
“你只怕连什么叫动心都不知道。我不同你计较。”</p>
他身上烫得像火炉，近处的被褥都是暖的。</p>
我又往他怀中挤了挤。</p>
更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