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宋明言的青梅竹马，喜欢了他十年。</p>
他一直默许我的喜欢，直到他遇见了唐昕。</p>
他说，唐昕哪都比我好。</p>
他还说：「其实你应该和其他人试试。」</p>
可我真的去试了。</p>
他却后悔了。</p>
1.</p>
好累。</p>
我不想喜欢宋明言了。</p>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正坐在他的车上。</p>
准确来说，是后座。</p>
副驾驶坐着唐昕。</p>
我和另一位男同学李铭挤在后边。</p>
今天是我的新生报到。</p>
从南方小城市到首都，人生地不熟。</p>
我站在校门口等了宋明言整整四个小时。</p>
他一直没接我电话。</p>
直到我自己搞定一切后，李铭出现在我宿舍楼下。</p>
他说，是宋明言让他来的。</p>
我拿李铭的手机打给他。</p>
一打就通了。</p>
「宋明言，我做到了。」</p>
两年前，我们约定好的，只要我考上他的学校——</p>
「珈宁。」</p>
他打断我，「其实你应该和其他人试试。」</p>
所以，他让李铭来接我。</p>
「别躲我，我们当面谈。」</p>
「没躲你，」他语气不耐，「一会开车来接你，今晚社团聚会你也来吧。」</p>
宋明言考驾照的那个暑假，是我陪着他的。</p>
他练多久，我就在太阳底下陪多久。</p>
旁人打趣，问他，「那小姑娘是你谁啊？」</p>
他笑着接过我手里的水，「问你呢。」</p>
我涨红了脸，半天没说出话。</p>
他们笑作一团。</p>
宋明言揉了揉我的脑袋，「再等两年，等你考上我的大学。」</p>
他话里有深意，却从不直白承认。</p>
只让我去猜。</p>
我猜不透啊。</p>
在我为那个承诺，拼命读书成为考场黑马，在众人惊羡的目光里考上首都大学的那两年里，他又在干什么？</p>
「你就是珈宁妹妹吧，」唐昕从副驾驶的车窗探出头，「快上车吧。」</p>
原来，他在追别人啊。</p>
车内的后视镜，让我时隔两年再次看到他的脸。</p>
愈发凌厉的五官，少了我熟悉的少年气，多了几分陌生的锋芒。</p>
他一直是好看的，眼角眉梢骗不了人。</p>
可上车之后，他从未看过我一眼。</p>
「李铭。」</p>
唐昕转过头，喊的李铭的名字，看的却是我的脸。</p>
「有没有好好帮我们珈宁妹妹搬行李呀？」</p>
打趣的话，让李铭红了脸。</p>
「她自己搬好了。」</p>
「给你机会你就要好好抓住啊，」她笑道，「不是你说想脱单的吗？别说我不帮你。」</p>
李铭挠了挠头，余光瞥了一眼我。</p>
「加微信啊。」</p>
唐昕提醒他。</p>
李铭从兜里拿出手机，凑到我面前，「那学妹……」</p>
突然刹车。</p>
我们仨看向驾驶座上的人。</p>
他没什么表情，好似对我们的话题并不感兴趣。</p>
原来是红灯。</p>
窗外是傍晚的首都，下着早春的小雨。</p>
高三的时候，我曾经无数次望着教室窗外南方的雨，幻想着两年后的今天。</p>
李铭的手机还怼在我面前。</p>
红灯很慢。</p>
「……孙珈宁，」驾驶座上的人，终于开口看向我，「别太挑啊。」</p>
他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让窗外的雨洗刷掉高三教室的痕迹，一点点的细密的针一样，扎进我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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