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后，我虽然拼命控制自己了，但是还是明里暗里躲着他。</p>

    开学之后，余冬至的成绩一落千丈。</p>

    他本来就是年级第一，现在直接滑出了前一百。</p>

    也难怪，余冬至高三任务这么紧张，但是他还是全心全意放在我身上，花了好多时间来陪伴我，开导我，安慰我，小心翼翼地呵护我的情绪……</p>

    自己怎么可能不受影响……</p>

    哥哥班主任的电话打到了爸爸那里。</p>

    爸爸特意回来，把余冬至狠狠打了一顿，打得他嘴角都出血了。</p>

    爸爸不可置信，吼着余冬至：「你别的时候不犯病？偏要高三的时候犯病？」</p>

    余冬至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他低着头认错，什么都不解释。</p>

    「你好好跟我说，你到底是为什么？」</p>

    爸爸放下棍子，坐了下来，好像第一次想听余冬至的理由。</p>

    余冬至瞟了我一眼。</p>

    我一瞬间从头凉到脚。</p>

    但是余冬至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说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之后会努力的。</p>

    爸爸笑了一声，挽起了袖子：「不说是吧，我现在就打死你！」</p>

    那个瞬间爸爸的眼神像猛兽一般。</p>

    我哭着上去挡，爸爸把我推到一边，狠命地打余冬至。</p>

    余冬至咬着牙一句话没说，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出，只是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我。</p>

    都是我的错。</p>

    余冬至本来是最纯粹不过的人，除了学习就只有学习，他自己被影响成这种样子，还想保护我……</p>

    都是我的错。</p>

    爸爸终于气消了，余冬至也被打得不成样子。</p>

    他发了高烧，几日不退。</p>

    我请假在家照顾他，他却一直虚弱地朝我笑，说不用我担心，让我回学校去。</p>

    他照顾了我十多年，我照顾他几天，他都舍不得。</p>

    余冬至烧得迷迷糊糊，一直在跟我说话。</p>

    他说他长这么大，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只要我能继续开开心心地，快快乐乐的，他这辈子也知足了……</p>

    我听得心里绞痛。</p>

    我哥对我太好，好得让我承受不起。</p>

    「原谅哥哥，好吗，哥哥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烧得嗓子都哑了，还要求我原谅。</p>

    明明就是我的错啊！</p>

    一边给他擦汗一边给我自己擦眼泪，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坏人。</p>

    「你原谅哥的话，就抱抱哥，好吗？」余冬至虚弱地看着我，声音里带着央求。</p>

    我压着心里的不适，轻轻卧进他怀里。</p>

    他摸着我的头，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p>

    「好妹妹，我的好妹妹啊……」</p>

    2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