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好了因为落后市场而被拒绝的准备,但无法接受表皮原因被拒绝。
这些她的相关信息,在简历上都有,如果他们介意为什么还要安排面试?
“公司招聘有招聘规则,您已婚未育,搞不好刚入职就要备孕生子,什么孕假、产假,公司不养闲人。”
面试官起身,示意助理请纪晚晚出去。
纪晚晚权当自己点背,只是被喊过来充面试人数的,拿上资料离开。
但到了第二家,第三家,都同样聊不过两句,被拒绝。
第四五家更离谱,前台就直接以‘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招满了’为由,拒绝她进入面试流程。
从斗志昂扬到偃旗息鼓,是一瞬间的事情。
傍晚,纪晚晚回到苏允柚那儿。
一进门,满屋的饭菜味飘香而来,苏允柚捧着巧克力小蛋糕一边扭一边过来。
“祝纪大美女顺利入职,将来成为有名设计,让贺狗后悔去吧~”
纪晚晚换鞋的动作一顿,面色落魄,尴尬四起。
察觉到不对,苏允柚把蛋糕放在玄关柜子上,朝她走过去,“怎么了?”
她扯出一抹笑容,故作无畏地摇头,“你这蛋糕白买了,我没被录用。”
“怎么可能?”苏允柚惊讶,“走到面试这一步,录用几率达到百分之五十,何况你名牌大学毕业,还拿过奖,就算没有工作经验也有慧根,那些公司是瞎了不录取你?”
纪晚晚换好拖鞋,拉着她到餐桌前坐下,“可能是运气不好,下周一还有两家面试呢,找工作的事情急不来。”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林夕然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做了行云副总,她却连找工作都这么难,心里失落极了。
“下,下周面试哪两家?”苏允柚眼珠子一提溜,一边起身去玄关拿小蛋糕一边问。
“图安和蕴蓝。”这两家公司在江城很有名。
今天纪晚晚去的那几家算是不错,但远不比上这两家。
今天接连被拒,她觉得希望渺茫。
却又不得不抱着一丝希望。
因为情绪低落,她没看到苏允柚的怪异。
苏允柚端了蛋糕过来,为了哄她佯装无事,说说笑笑。
她为了表示自己没事,也跟着说说笑笑。
直到晚上两人各自回屋,苏允柚迅速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哥,你认识图安或者蕴蓝的老板吗?”
这两家公司太大,她手伸不了那么长,只能求助外援。
那端,男人的声音温润儒雅,带着很浓的睡意,“允柚,现在是国外的凌晨三点。”
苏允柚撒娇,“谁让你两年前突然跑去国外的,还一去两年不回来,不然咱们能有时差吗?好哥哥,救急,晚晚下周一去这两家公司面试,你给走个后门!”
“谁?”那端,苏封尘的声音顿然清醒了不少,“纪黎?她出来工作,行舟会同意吗?”
“别提贺狗!”苏允柚气愤,“晚晚要跟他离婚,要找工作。”
苏封尘,“离婚?为——”
苏允柚急不可耐,“你别问这么多,就说能不能办啊!”
“我知道了。”苏封尘沉吟片刻,语气凝重,丢下四个字挂断电话。
“知道什么了?”苏允柚看着暗下来的屏幕,云里雾里。
应该是,答应了的意思吧!?
——
周六一早,纪晚晚还在熟睡,就被电话吵醒。
她拿出枕头下的手机看都没看接起电话,“哪位?”
“小黎,我在家门口,给你和行舟熬了一些汤,你下来取。”
熟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纪晚晚一个激灵,双眼蓦地睁开。
她看向手机屏幕,正在通话的是贺行舟的父亲——贺斯军。
“爸,您怎么还亲自送过来了?我们晚上回去喝就是了。”
她爬起来,长发凌乱,人又慌又懵。
每周六是家宴的日子,她跟贺行舟都会回贺家老宅。
贺斯军和蔼一笑,“晚上我跟你妈妈去参加一个酒会,奶奶又不在,你们就不要回来了,汤是提前炖好的,我亲手炖的,这才给你们送过来。”
“那,我一早出来了,要不您把汤放在门口?”纪晚晚下床直奔衣帽间,说起谎话来声音颤颤的。
贺行舟一点儿也不随父亲,贺斯军温润儒雅,和蔼可亲,每周六的家宴他都会亲自下厨。
反而是贺行舟的母亲很严肃,不苟言笑。
“也好,还有一份文件,你一块儿送到行云集团,叮嘱行舟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还有你,照顾行舟辛苦了……”
贺斯军事无巨细地交代,他在贺家扮演着母亲的角色,时常关心贺行舟的身体。
他对纪晚晚也很好。
可以说,贺家人都对纪晚晚不错。
所以想到即将离婚,纪晚晚不舍,也不知怎么跟他们说。
一听说要把东西送到行云集团,纪晚晚喉咙发紧,没有立刻答应。
上次看到贺行舟跟林夕然亲密无间的画面历历在目。
她不想再看第二次。
可她若不想让贺家人察觉,她跟贺行舟出现问题,就不能拒绝。
“小黎,你在听吗?”她迟迟没有答复,贺斯军喊了她一声。
纪晚晚迅速应声,“爸,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回去,把东西送到公司。”
闻言,贺斯军静默数秒又开口,“你一早去做什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行舟没陪你?”
“我……朋友有些事情,他工作忙我没麻烦他。”
没料到贺斯军心思这么细,纪晚晚被问得措手不及。
但更让她措手不及的是,“你的车在家里,怎么出去的?”
纪晚晚吞吞口水,很快说道,“我朋友来接我的。”
电话那端一片安静。
好一会儿,贺斯军才说,“那就好,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问问,怕你有什么事情不好意思告诉我们。”
“没有。”纪晚晚松一口气,挂断电话。
她换好衣服洗漱完直奔她和贺行舟的住处,拿了门口的保温桶和文件直奔行云集团。
她打车过来的,出租车司机在别墅正门等她,又送她去行云集团。
见她抱着保温桶又拿着文件,司机问,“小姑娘,你是这家的保姆啊?”
“差不多。”纪晚晚语气有些自嘲。
方才看到院子里停着她常开的那辆车,短短几天落了一层灰。
再丢下去,就是一堆不值钱的废铁,贺行舟宁可扔了也不给她。
或许,她还不如保姆。
转眼到了行云集团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