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安被送去了急诊,靳时洲站在门外等候结果,满脸尽是担心。
助理小心翼翼提醒道:“靳总,我已经通知了江家人过来,咱们现在要去机场吗?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云城在最偏远的高原小镇,从夜城到云城每天只有一个航班。
这段时间云城天气不好,时常会出现取消航班的情况,助理才会好心提醒。
靳时洲眉头紧皱不悦怒叱:“你是不是没有脑子?江芷好手好脚在云城潇洒,她又不会死,安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她?”
助理本以为靳时洲凌晨打电话,又是让自已买花买礼物,是打算好好给我道歉。
昨晚还说着我比江宁安更重要的人,今天这么快就打脸了。
我看到助理的眼睛暗了暗,大约是为我不值。
毕竟我和靳时洲从恩爱变成现在这样他也是见证人,其实他是希望我和靳时洲和好的吧。
他垂下头遮住眼底的失望,“我现在就去办理退票手续。”
江家的人赶来时江宁安被推了出来,医生拿着治疗结果叫道:“病人家属。”
靳时洲飞快上前一步,“我是,安安她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扫了一眼他满脸焦急的神情,这才开口道:“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们是怎么看顾病人的,明知道她心脏有问题,还故意刺激病人!要不是及时就医,病人随时都有可能猝死!”
“刺激?”江家人看向靳时洲,“昨天安安回了靳家,她受什么刺激了。”
靳时洲也是一头雾水,“妈,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总之安安没事就好。”
病房里。
一家人围绕着江宁安,好像她是易碎的瓷娃娃,大家满眼心疼。
让我不由得想到了先前我还没有离开江家的时候,正好遇上疫情封控,大哥被封在了公司。
全家人都替大哥捏了一把汗,大哥身体不好,病毒来势汹汹,他怎么能抵抗得住?
我便主动申请进去照顾他。
公司楼下的防疫人员告诉我:“你想好了,这一进去就不能出来了,而且你也有可能会被感染上。”
“他是我哥。”
我穿着防护服出现在大哥身边,他已经奄奄一息,虽然吃了药并无太大作用。
是我在他身边尽心尽力照顾,我以为挽回了因为江宁安挑拨我们的兄妹之情。
半个月后大哥好了起来,封控也解除了,我做了一次测试呈现是阴性便也回家了。
看到一家人团聚我心里很开心觉得自已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殊不知当夜我就发起了高烧。
家人知道这件事连夜离开别墅,身边连一个佣人都没有给我留下。
还美名其曰每天都将饭菜准时送来,她们怎么会知道,我躺在病床上烧了一天一夜下不了床,差点死在了床上。
第三天我才靠着自身的免疫力硬扛了过来,等我身体好点准备和家人报平安时,才看到江宁安发的朋友圈。
[感恩,我的家人。]
下面是父母以及刚大病初愈的大哥照片。
江宁安的电话打过来,我刚要开口就听到她的声音:“爸妈,姐姐也病了,你们还是回去照顾姐姐吧,她也需要你们。”
“说什么傻话呢?要不是江芷这个贱人带着病毒回家,你又怎么会被感染?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用假阴性糊弄人,想要将我们全家都拉下水!”
“姐姐那么好,她不会这么做的。”
“你别天真了,她八岁就能将你推下水,天生就是个坏种,反倒是你让我放心不下,我在外面吃不好也睡不好。”
“妈妈,你对我真好,大哥,你被感染过这段时间不会再感染了,要不你去看看姐姐吧,她一个人在我挺不放心的。”
“你就别担心她了,她壮得跟头牛似的,又怎么可能出事?反倒是你本来就有病,要是不亲自照顾你我心里放心不下。”
从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家人之间因为江宁安产生的龃龉是怎么都修复不好了。
我在她们眼里,不值一提。
每次江宁安只要有一点问题他们就兴师动众陪在她身边,我在一旁看得有些眼热。
平时照顾江宁安的佣人出现了,靳时洲一脸阴沉问她:“好好的,安安怎么又受刺激了!”
“安安小姐好像是在看手机的时候被刺激到的,我扫了一眼,全是辱骂她的话。”
“辱骂?谁干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从昨晚安安小姐的手机就没有停过,我怀疑有人将她的电话号码给泄露了。”
靳时洲拿过江宁安的手机开机,轻而易举破解了密码。
打开通话记录,果然被人打了一晚上的骚扰电话,全国各地的lP都有。
更有无数短信进来,各种带脏字的字眼入眼。
大概意思就是她勾引别人老公,让人在婚礼上跑掉不要脸之类的。
刚一开机,立马又有电话进来,靳时洲接通,对方的声音像是中年大妈:“你个臭不要脸的小娼妇,勾引别人老公,你一定不得好死……”
全屋的人毕竟都是出身高贵的人,哪听过这种粗俗的市井之言?
靳时洲更是一言未发就又关了机,让他和一个泼妇吵架,掉价。
“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事,究竟是谁干的……”我妈看着还昏迷不醒的人,满眼都是心疼之色。
靳时洲眉眼阴沉一口咬定:“是江芷,一定是她干的!”
“对,所有人都只看到你接了一通电话离开,除了我们两家人,并不知道是安安给你打的电话,除了江芷之外哪还有人这么无聊?”
“她想要报复我将她丢下,可是她不该报复到安安身上,用这样狠毒的招数!”
靳时洲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看到他紧握手机的手背青筋暴露。
如果我在他面前,估计他又会狠狠扇我一巴掌。
“她可真是冥顽不灵,之前闹假死,现在将安安都闹到医院来了,这个狠毒的小贱人,我当初就不该生下她来!”
“我本以为她只是脾气任性,没想到她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我的家人以及丈夫甚至没有去查证一下就草草给我定了罪。
如这几年无数次被江宁安挑拨的那样,我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床上传来微弱的声音:“爸妈,哥哥,你们不要怪姐姐,是我不该打那通电话破坏她的婚礼,她要怪就怪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