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和已故的镇北侯夫人是手帕交,镇北侯世子谢存算是我发小,自小就遛猫逗狗。以前来府里玩时,还揪过我养的三花猫咪咪的尾巴,让我和咪咪一起追着,差点被挠花了脸。</p>
当时他叉着腰大骂:「你这悍妇,谁娶你倒了八辈子霉了。」</p>
如今这个倒霉鬼幸运出炉了,谁不积口德算谁的。</p>
新婚之夜,我等了两刻钟,新郎官还没来揭盖头,我就自己把盖头摘了,让绿柳绿梅打水洗澡。</p>
岑妈妈上来拦着我,问要不要等等姑爷。</p>
我擦着自己脸上糊墙一样一层一层抹上的胭脂水粉:「没这个必要,今夜春香阁的花魁叶娘子要赎身,早上迎亲时,拦住姑爷的小厮就是那里的龟奴。」</p>
岑妈妈叹了口气,我已经卸了妆,换了身轻便家常衣服,拉着她坐下:「忙了一天,坐着歇歇吧。」</p>
我使了个眼色,绿柳会意,出门拿了小厮从樊楼买来的食盒上来。</p>
葱泼兔、金丝肚羹、荔枝腰花、火腿莲子豆腐羹都是朱大厨亲手做的,色香味俱全,馋得人食指大动。</p>
朱大厨还配了我最爱的松子百合酥和一样糖蒸酥酪,还有两瓶紫苏饮,满满摆了一桌子。</p>
我拉着岑妈妈和四个大丫鬟坐下。以后半生都要困在这四方院里,可不能委屈自己,能开心痛快一天是一天。</p>
吃饱喝足,绿松已经给我铺好了床,丝绸顺滑,被褥绵软,枕头里还透出决明子和菊花的芬芳。</p>
我舒舒服服地睡过去,男人嘛,有什么要紧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