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关不上的潘多拉魔盒</p>
不远处，薛阳几人刚走过去。</p>
那微胖男问那时尚男，“有没有很感叹？”</p>
“你也听到了？”那时尚男有些不屑。</p>
薛阳在下车库的电梯前站定，他按了按键，“男孩子的爱情。”他淡淡答道。</p>
微胖男转头看他，分不清他话里的情绪到底是什么。</p>
等电梯时，那微胖男又感叹道，“小鲜肉可真了不得，话题一趟趟的，我们都跟不上，就薛阳还能跟他一直聊。”</p>
“让小朋友一个人在一边干坐着？”电梯门开了，薛阳走了进去，丢下这句话。</p>
龙门浩老街的地下车库。</p>
林乐辰跨坐在摩托车上，将他那辆春风SR250打燃。</p>
他将头盔递给沈乘风，”姐姐，我给你新买的头盔，好看哈？“</p>
“你这直男审美！”沈乘风本不想吐槽，却又忍不住。</p>
“什么啊！这粉粉的，你们女生不是最喜欢吗？！”林乐辰哈哈笑着，要把头盔往她头上套，沈乘风故意抬手去挡。</p>
薛阳开车从他们面前经过，停了，落了车窗，“玩得开心。”</p>
林乐辰用胳膊夹了头盔，看着他。</p>
“谢谢边总！”沈乘风挥了下手。</p>
她看着薛阳远去的汽车尾灯，脸上的神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p>
林乐辰给沈乘风戴上头盔，将她颈边的头发都拨到后面去。</p>
沈乘风想到薛阳，她敲了敲林乐辰，“你刚才怎么想的，约薛阳一起去泡吧？你不怕我真像他说的那样，是要去睡了他啊？”</p>
林乐辰给她调整好了带子，拍了拍摩托车后座，语气里带了不屑，“姐姐又不喜欢老干部！”</p>
顿了顿，他侧过身来，看着沈乘风，“我要努力长大，做一个将来可以让你依靠的人。”</p>
他戴着头盔，沈乘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男孩的眼神热烈而又真挚，透着一股急迫。</p>
苏妈妈到底强势，在她高压下，沈乘风不得不去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等着长达三个月甚至半年的手术排期。</p>
她不肯简源源去帮她插队，提前手术。</p>
医院门口。</p>
简源源有些生气，她冷着脸问沈乘风，“你不要命了？”</p>
“要，怎么不要！”沈乘风的语气毫不退让，“但是现在有个大项目，我必须得去做！”</p>
简源源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固执，“你身体要紧啊！什么时候了，别有命赚钱没命花！”</p>
沈乘风有些不在乎的说道，“真不是为了钱，资产评估这行，你又不是不知道。”</p>
简源源听沈乘风讲过，一个亿的资产原值，评估费也就10万出头，十亿的资产原值，评估费也不过小20万，但这已经是大单了。</p>
更多的是几千万原值的资产，评估费也就几万块。</p>
这行，要想高收入，真就是靠累挣钱，拿命在拼。</p>
难怪，是资本市场鄙视链的最底端。</p>
那些动不动就投资回报百倍千倍的VC（风险投资），屡屡上演创富神话的PE（私募股权基金），哪里能瞧得上资产评估这一行。</p>
就连在整个资本市场的中介服务机构里面，资产评估的地位都是最低的，比不过券商不说，连律师、会计师事务所都比不过。</p>
简源源有些困惑，“那你是为了什么？”</p>
沈乘风笑了一下。</p>
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拉开后车门时，她顿了下，转身问简源源，“你这行日夜颠倒，连个规律的作息都没有，你又是为了什么撑了这么久？”</p>
简源源愣了一下。</p>
“走了。”沈乘风坐上车，出租车很快开走。</p>
她从车上往外望去。</p>
天空灰蒙蒙的，就像模糊了的眼睛，透着迷惘。</p>
她盯着那灰色阴沉的天空看了好一会儿，跟司机说道，“师傅，麻烦你去金万的新材料生产基地。”</p>
黄色的出租车在基地大门前停下，沈乘风下了车来。</p>
她之前也来过这里几次，那时还是一派红火热闹的景象，大门总是有重卡车进进出出，或拉着原材料或拉着成品，穿着制服的调度工人在门口仔细的检查出门条。</p>
可如今，基地已停产，大门紧闭着。沈乘风望了望四周，不见一人，更显得这基地空旷得很，她不由得叹了口气。</p>
看门的大爷没在。</p>
沈乘风推了推锁得并不牢实的门，从门缝中硬挤了进去，蹭了一头一身的灰。</p>
她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打量着。</p>
道路两旁，原本应该维护得很好的绿化，荒草已长到半人高，高大的运输管道静静伫立在半空中，远处的堆料坑里，还堆着一大堆没来得及上设备的原材料。</p>
沈乘风站在原地，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朝着生产车间的大楼走去。</p>
一直阴着的天空，传来隐隐的雷声，沈乘风不由得抬头看了看。</p>
似乎要下雨了。</p>
她脚步加快了些，小跑了起来，突然，她停了下来，猛地抬头，再次看去。</p>
远处，生产车间的大楼顶上，站着一个人！</p>
离得有些远，沈乘风看不清那人是谁，只看见那人站在楼顶边缘，一动不动。</p>
来不及思考，她朝着那栋大楼飞快跑去，一边跑一边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来，气喘吁吁的拨通了消防报警电话。</p>
基地欠了不少电费，早已停电。</p>
沈乘风一层楼一层楼的往上爬得飞快，不带停歇的一路狂奔到了六楼楼顶，哐当一声推开了天台的门。</p>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弓着身子使劲按住自己跑得发疼的腹部，眼睛直直的盯住站在天台边缘的那人。</p>
沈乘风怔了一下，脱口大喊道，“林总！”</p>
因为跑得太急，这一声喊叫让她剧烈的咳嗽起来。</p>
林永生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p>
他眼睛红肿，鼓胀着往外凸，看着有些渗人，好像他的眼球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砰的一声爆出来。</p>
林永生没有回应她，他漠然的转回头去，似乎要和那笼罩着灰雾的天空融为一体。</p>
他隔着一层护栏，站在天台最外处，脚尖抵着矮得不到膝盖的墙沿。</p>
沈乘风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让前天晚上都还好好的林永生，今天就到了如此的地步。</p>
她知道此时不能着急，她稍喘匀了点气，“林总。”她试探性的叫他，不发出一丝响动的朝他挪去。</p>
生产车间的顶楼宽阔，视野无阻，几乎能看到整个生产基地，而远处，就是更高的研发大楼。</p>
沈乘风突然明白过来，林永生就算是山穷水尽，也对这里抱有深情！</p>
第14章杀人放火金腰带</p>
“林总，你看看这生产基地！这里的每一栋大楼！大楼里的每一套设备！这可是你付出过巨大心血的地方，你能舍下这里的一切吗？！”</p>
沈乘风语气急切但满是真挚。</p>
林永生转过身来，看着沈乘风。金万的重担再重，他身板依旧挺直。</p>
沈乘风有一丝恍神，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当初站在这里，俯视着这片生产基地，意气风发的企业家。</p>
“这是我付出所有心血的地方，即使我知道它可能让我毕生的成就都毁于一旦，但是我还是想去做。”林永生的声音嘶哑却清晰。</p>
他盯着沈乘风，黯淡的天光下，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还是继续往下说道，“我不是为了赚钱。我赚到的钱，我这辈子都已经花不完了。”</p>
“我还有梦想，还有理想，即使很多人都不认同我，他们觉得，我和他们一样，做新材料项目，只是为了搞钱，搞投资人的钱。”他笑了一下，带着几分自嘲。</p>
“林总，我认同你。”沈乘风缓缓说道，这六个字有千斤的分量。</p>
林永生似乎没有听到，并没理睬，“我曾经在这里高谈阔论，畅想新材料应用的未来，我以为我推动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材料革命。但是，当我一旦落败时，没有一个人记得我曾经的理想，所有人都一哄而上，争先恐后的只想要瓜分金万。”</p>
天色更加灰暗，云层低得像是马上就要压下来，林永生环视四周，低沉着声音说道，“金万还没腐烂，却已聚集了等待着吃腐肉的乌鸦。”</p>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对人性凉薄与贪婪的绝望，他看也没看身后，背对着天空，一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