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并不意外。

    甚至周祈越的这句话说出来后，她竟有着“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在她和赵漫宁之间，周祈越选择的永远不会是她。

    可是，还是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周祈越坐在台上，面色如常地解释道：“机会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是凭着心去选择的。”

    “这一次，我的心告诉我，赵漫宁跳的比苏沫好……”

    他说着，忽地与苏沫对上了视线，她平静的眼神莫名让他喉咙一塞。

    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下一组可以上了。”

    苏沫收回目光，就这么挺直着背，就如同她第一天来时的模样，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聚光灯下。

    她没说自己为了重回舞台，而做了多少次的练习，身上又受了多少处的淤青。

    她是骄傲的，哪怕是离开，也要走的体面。

    下舞台后，苏沫在自己化妆间门口看见了导演。

    导演递来了推荐信和一束花。

    他真诚地送上最后一份礼物：“苏沫，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一场又一场的惊喜。”

    “尽管没走到最后，但你还是让我觉得，我找你来参加节目，是我在这个节目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苏沫抱着花，紧攥着那封推荐信，眼前忽地一片模糊。

    “也谢谢你，让我坚定了跳舞的决心。”

    最后，她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因为舞台，才是她一生所追求的东西。

    从录影棚离开后，苏沫在车上收到了节目组的消息。

    赵漫宁进入了决赛，是铁板钉钉的前三名，只等和另两人争夺冠军。

    苏沫合上手机，扭头看向窗外。

    她忽地朝玻璃上哈了口气，一片氤氲之中，她在玻璃上坚定地写下一行字。

    “来日方长。”

    ……1

    在收到推荐信后，苏沫立即定好了机票。

    时间几乎是转瞬之间，便逼近她离开的日子。

    这一天，也是她即将与周祈越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楠楠的生日。

    她也准备在这晚告诉周祈越自己决定和他分开。

    周祈越临出门前还对苏沫说：“等我回来，晚上一起过生日。”

    苏沫嗯了一声，一切似乎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她准备先喂楠楠吃早餐，再带她出去玩。

    可楠楠吃完没多久，竟是“哇”的一声将早餐吐了出来，捂着肚子喊疼。

    苏沫慌了神，抱起楠楠就往医院赶，一到医院，楠楠就直接进了急救室。

    苏沫在急救室外面不断焦急地踱步，站起又坐下，好一会才想起给周祈越打个电话。

    “楠楠得了急性肠胃炎，你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什么？”周祈越声音急了一瞬，又迅速冷静了下来，“抱歉，我现在有事。你先照看一下，等我这边忙完了，就立刻过来。”

    苏沫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好”字，周祈越便将电话挂了。

    她紧攥着手机，许久才自嘲苦笑。

    难道还没习惯吗？

    这么多年，哪一次意外她不是独自过来的，永远只能自己一个人焦急，一个人担心。

    都要离开了，她怎么还会觉得周祈越会过来？

    空寂的医院长廊上，唯有越来越深的沉默。

    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苏母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医院，见楠楠状态逐渐平稳了下来，才有心询问苏沫：“周祈越呢？”

    苏沫有些疲倦：“他有事，来不了。”

    苏母欲言又止。

    此时，苏沫手里的手机忽地一震，是微博自动推送的热搜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