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正要去捡，程景渊愠怒的声音炸雷似的响起。</p>

    “你干了什么！”</p>

    言云裳还没反应，只见程景渊冲过来捡起碎掉的玉佩，握在掌心颤抖着。</p>

    言云裳一时慌了神，下意识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让能工巧匠再雕一……”</p>

    话还未说完，她便被男人那含着愤恨的双眼惊的一哽。</p>

    程景渊向来温和，这么多年，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p>

    “你知道这的是什么吗？”</p>

    程景渊一步步靠近，带着从没有过的压迫：“这是玉兰留给我唯一的东西！”</p>

    望着他眼中的失望和痛苦，言云裳委屈地红了眼：“我……”</p>

    “我已经失去她了，你也已经嫁给我了，连她最后的东西，你都容不下吗？”程景渊语气渐重。</p>

    她登时说不出话。</p>

    死寂片刻，程景渊像是再难忍下去，冷着脸离开了。</p>

    望着男人的背影，言云裳自嘲一笑，仰头揉了揉酸涩的双眼。</p>

    她并不嫉妒贺玉兰在程景渊心中的重量，只是替自己悲哀。</p>

    悲哀她所珍视多年的深情不过像那枚玉佩，易碎难再得。</p>

    一连几日，程景渊都没回府。</p>

    言云裳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p>

    直到这天，她正准备出去走走，却见程景渊站在府门口等她。</p>

    四目相对，气氛尴尬。</p>

    程景渊缓声道：“很久没陪你了，我同你一起去吧。”</p>

    言云裳犹豫了瞬后点点头。</p>

    两人去了京城最热闹的集市。</p>

    这一路，程景渊言笑晏晏，好像那天的事并未发生，言云裳也没有提。</p>

    直到程景渊停住脚，给她买了份蟹黄酥来才转移话题：“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伤了你的心，我也想了很久，玉兰已经是过去，我也不能因为她而忽略眼前人……”</p>

    说着，他牵起言云裳的手：“从今往后，我一心一意对你。”</p>

    言云裳失了神，心中五味杂陈。</p>

    如果从前听到程景渊这些话，她一定很开心，但现在她早已没了曾经的祈盼。</p>

    言云裳眼神闪烁：“王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