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小狗一样咬妈妈，妈妈最怕狗了，却没有把爸爸推开。</p>
第二天早上妈妈总会起得迟，手忙脚乱地给我和爸爸做早餐。</p>
大人总说小孩子不记得事，可我都记得。</p>
我记得妈妈那时候再怎么手忙脚乱，眼睛里也都是笑。</p>
可爸爸不笑，他就坐在那里看手机，吃完早餐就去公司，顺便把我送进幼儿园。</p>
幼儿园的老师们都喜欢爸爸送我来，我听见她们说我爸爸是所有爸爸里最好看的，又高又帅还有钱，像明星一样。</p>
她们还说我爸爸冷冰冰的，对人爱答不理，要是再温柔一点就更完美了。</p>
我觉得她们说得不对，明明是宋沐恩的爸爸最好看。</p>
宋沐恩的爸爸每次送他来幼儿园都会把他扛在肩膀上，多帅啊。</p>
而我爸爸只会把我从车上拎下来，让我自己进幼儿园。</p>
我将妈妈手里的照片拿出来，这是前几天去艺术馆照的。</p>
爸爸本来有事不想和我们去的，但妈妈拉住他：「就再照一次吧，玥玥长大了可以看，要不然……要不然多可怜。」</p>
我看到妈妈眼中有泪水，但她忍着没有哭出来。</p>
爸爸终于还是同意了。</p>
照片里妈妈抱着穿着公主裙的我，温柔地靠在爸爸的肩膀上。</p>
爸爸没有推开妈妈，他安静地让她依靠。</p>
三个人里，只有我笑得最开心。</p>
昨天睡觉前妈妈抱着我一起看这张照片，她吻了吻我的脸说：「妈妈要是再有用一点就好了。」</p>
「玥玥，你要勇敢地长大，永远不要害怕。」</p>
我开心地在她怀里滚来滚去：「好，我要勇敢长大。」</p>
她也笑了，可脸上却是泪水。</p>
她最近总是掉眼泪，比我还爱哭呢。</p>
后来她哄我睡去，迷迷糊糊间我听见她哀求地和谁说着话：「时间还没到你怎么就来了……让我打个电话安排好我女儿……她才三岁，求求你……」</p>
我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明明家里就我们两个人。</p>
可我太困了，眼皮都抬不起来。</p>
醒来的时候，妈妈就躺在我身边，被子都没盖好，所以身体才这么冷。</p>
我用小手把妈妈的手握住，希望她变得温暖一点。</p>
可惜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