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随便看看。”

    钟芷萱随口扯谎。

    哪怕季肇夜抬手拿走她手中的书籍，用审视的姿态盯着她，她也面不改色。

    “你什么时候对国防大学感兴趣了？你从小就吃不得痛，难道还想当军人？”

    不等钟芷萱找借口回答，就见季清清小跑过来，一把拉住季肇夜：“肇夜，我护手霜挤多了，分点给你吧。”

    大热天，男人的手被季清清翻来覆去涂上油腻的护手霜。

    从前，钟芷萱也很想像季清清一样给季肇夜涂护手霜，她喜欢栀子花味道的护手霜，想让他染上和自己一样的味道。

    当时，季肇夜拒绝得干脆，还说最不耐烦这种糯叽叽不男人的行为。

    但现在他只含笑望着季清清，已经忘记了刚刚对钟芷萱的质问。

    钟芷萱乐得轻松。

    三人逛到下午才离开清华。

    期间，钟芷萱以为要去学校领取‘高考志愿表’，就和季肇夜他们分开了。

    傍晚回到大院。

    钟芷萱径直去书房找季爷爷，想询问填报的细节，不料，却听见里面传来季爷爷和季肇夜的对话。

    “肇夜，你对萱萱好一点，小姑娘心思细腻却是个倔的，不要等人家真不要你了，没地方哭去。”

    钟芷萱敲门的手一顿。

    紧接着，就听季肇夜无奈的语调传出——

    “爸，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对萱萱没半点男女之情，我喜欢的是季清清。”

    这种话，钟芷萱已经听了两辈子。

    如今再听，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难过。

    钟芷萱径直回了房间。

    展开手中的‘高考志愿表’，她拔开笔，凝着纸上的第一志愿，第二志愿，第三志愿，然后都填上国防大学。

    她想，离开季肇夜，应该是重生后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

    第二天。

    钟芷萱下楼吃早饭，就见季爷爷和季肇夜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萱萱来了，志愿填好了吧，一会让肇夜开车送你去学校交志愿表，顺便把开学以后要用的东西买一买，提前准备起来。”

    季肇夜捏着筷子，完成任务般应下：“知道了。”

    一顿早饭，钟芷萱只简单对付了两口。

    她本来没打算买东西。

    国防大学距离北京一千五百多公里，她一个人上路，行李太多终究不方便。

    上车后。

    钟芷萱自觉地坐上后排，季肇夜皱眉回头看了一眼。

    张了张嘴，却只问出一句：“你的三个志愿都填了清华吗？”

    闻言，钟芷萱轻“嗯”了一声。

    不料，季肇夜的脸色却不好看：“现在高考都是先填志愿后出分数，万一你的分数不够上清华，你就没大学读了。”

    “把志愿表拿出来，我帮你改一下。”

    钟芷萱不由握紧文件袋，不想被季肇夜看到自己填了国防大学。

    季肇夜知道了季爷爷就会知道，季爷爷上辈子逼季肇夜娶她，很大原因是觉得能把她留在身边，能好好照顾。

    要是被季爷爷知道她填了千里之外的国防大学，肯定会着急。

    等入了学，成了定局，她就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到时候，季爷爷也能放心了。

    所以，钟芷萱拒绝了季肇夜的好意。

    “不用了，我对自己有信心，小叔你开车吧。”

    之后，季肇夜冷着脸没再说话。

    一路无言到了学校。

    很快，钟芷萱就交完志愿表出来。

    这会，季肇夜身边多了一个季清清，她并不意外。

    “萱萱，肇夜说今天要带你去买东西，我是你小婶婶怎么能不来呢，咱们女孩子的事情，他这个大男人哪里懂啊。”

    “不过，我约了照相馆，可以先去照相再给你买东西吗？”

    钟芷萱点头：“我都可以。”

    可到了照相馆她才知道，季清清是和季肇夜拍结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