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晨看着地上的离婚协议。</p>

    好似被气笑了一般，连眼角的血都忘了擦拭。</p>

    「语意，你岁数大了，吃醋也吃得越来越厉害。</p>

    「小涵和浩浩母子俩很可怜，我想多给他们一些温暖，你至于和我提离婚吗？</p>

    「想想恩善，好不好？嗯？别和我作了。」</p>

    他上前一步，想要拉我的手。</p>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p>

    林涵的啜泣与浩浩尖利的哭声一丝不漏地传过来。</p>

    「小涵、浩浩，你们别哭，怎么了？蛋糕坏了？别哭别哭，爸爸马上回来。」</p>

    沈司晨焦急的神情和他眼角那片瘆人的红相映。</p>

    我看在眼里，觉得可笑又可悲。</p>

    他挂断电话，火急火燎地往外走。</p>

    路过餐台，突然抓起我刚做好的翻糖蛋糕。</p>

    「浩浩的蛋糕被外卖员给弄坏了，哭得厉害，小涵也哄不好，我去看看。」</p>

    「站住！」</p>

    我冲上去拦住他：「那是恩善的蛋糕！你给我放下！」</p>

    恩善也扑上来，抱住他的大腿。</p>

    「求求你，恩善和妈妈都没有吃东西，好饿好饿，不要抢走我的蛋糕好不好？</p>

    「那是妈妈做给恩善的，做给恩善一个人的小兔子，求求你！」</p>

    沈司晨看着我，眼里满是嘲讽。</p>

    「你宁可饿着孩子也要等我回来，是觉得我会吃你这套把戏？</p>

    「让开！」</p>

    他甩开恩善，用力推搡我的肩膀。</p>

    「商语意，你听不见浩浩在哭吗？</p>

    「恩善想吃蛋糕你再做一个不就得了！怎么这么不讲理！」</p>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侧腰撞到桌角，疼得眼泪直流。</p>

    恩善愣怔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p>

    「腾腾」几步，像小战士一样张开臂膀，挡在我身前。</p>

    「我不许你打我妈妈！走开！」</p>

    沈司晨拧着眉头：「谁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没教养！」</p>

    面对斥责，恩善不再落泪，而是抬起头，倔强地望着他。</p>

    「这是你今天第三次说我没教养了。</p>

    「可是像你这样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别的孩子身上的爸爸，有什么资格说我没教养？」</p>

    她蹲下去，费力地捡起离婚协议。</p>

    「蛋糕，我可以让给浩浩，但能不能求求你，把自由还给妈妈？」</p>

    沈司晨攥紧拳头。</p>

    忽然不敢与恩善对视。</p>

    她的眼中盛满了对他的控诉。</p>

    「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p>

    「我出去住几天，等你们冷静了，我再回来。」</p>

    说罢，他快速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p>

    看着被重重合上的家门，恩善站在原地许久。</p>

    她声音小小的，透着无尽的失落。</p>

    「妈妈，你看，他真的不记得我的生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