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了</p>
再回过神来,医生要我在一份死亡证明上签字</p>
我是裴晔昭唯一的家属,法定意向监护人</p>
那份协议是我逼他签的,怕他鲁我老了就抛弃我,让我流落街头</p>
没承想提前五六十年用上了</p>
在医生严肃的神情中,我笑着说了句自己真是个预言家,便抓起圆珠笔利落签下大名</p>
然后连尸体都没看一眼,潇洒出了医院准备葬礼</p>
裴晔昭是孤儿院长大的,来吊唁他的人只有生意伙伴,商场上那帮虚与委蛇的老总</p>
他们用眼药水挤出两滴泪,唉声叹气地惋惜</p>
裴晔昭的秘书也匆匆从虞城赶回来,带着一份早已拟定好的遗书</p>
上面留给我的字,只有一行</p>
【褚郁宁,我要下去陪他了,你好好活】</p>
他,是裴晔昭爱了十几年而不得的白月光</p>
在裴晔昭自杀前的一个月,他遭遇了一场持枪抢劫案,客死异国他乡</p>
我死死盯着那一行字,竟跑到厕所呕吐不止</p>
好一个殉情</p>
杨秘书跟过来递纸,满脸悲痛拍了拍我的肩褚先生,节哀</p>
节哀个屁</p>
我只是回想起那血腥场景,被恶心到了而已</p>
强忍胃酸回流的刺痛,我漱了口,摆摆手问财产怎么分配的</p>
跟了他五年,总不能让老子人财两空吧</p>
好在杨秘书掏出另一份文件裴总生前就拟好了协议,他死后所有财产,全部转到您名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