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川还没检查蜈蜂袋，就感觉脑中有无数虫子嗡嗡作响，一时间头疼欲裂。</p>
苏川不惊反喜，立刻沉浸心神，耳边所有声音瞬间消失。</p>
再打开蜈蜂袋一看，昨日收下的万只小飞虫已经只剩下两百多只。</p>
个个身披黑色蜈甲，形如马蜂，长不过一个指节，口有颚齿，尾带毒针，一对红眼极为摄人。</p>
“没想到万只飞虫竟然只产出了200只蜈蜂，看来今天还要再出去一趟。”</p>
这凡品蜈蜂袋，一共可以容纳千只蜈蜂，自然要物尽其用。</p>
接下来的三日，苏川日日早出晚归，在四处收拢附近的飞虫，到第三日时，蜈蜂袋中已有了700只蜈蜂。</p>
而这700只蜈蜂中，又出现了第一只腰腹间带着血纹的蜈蜂。</p>
苏川一抬手，那只蜈蜂从袋中飞到苏川手中，两个指节大小，腰腹间带着一抹血纹，毒牙和毒针也更加突出。</p>
“一变蜈蜂了，这毒牙应该足以刺破布甲了……”</p>
将今日猎到的新鲜血肉丢进袋子，所有蜈蜂瞬间一哄而上，十几斤的血肉顷刻化为乌有。</p>
随着吞噬血肉，苏川也感觉到蜈蜂的力量略微增强。</p>
与斩仙飞刀相比，蜈蜂的杀伤力自然不如，但其优点就是只要喂食血肉就能变强，收拢飞虫就可以进化。</p>
而且他和蜈蜂共享视觉，探查附近情况极为方便。</p>
将蜈蜂袋合上，苏川自语道：“度牒也应该下来了吧。”</p>
蜈蜂袋中已有700只蜈蜂，虽说还未满，但他也不准备在永年县多留。</p>
走出门去，苏川见到松崖子正在院中晒太阳。</p>
他走上前去说了一句：“师父，我取了度牒，今天就走了。”</p>
这几天松崖子可是在他身上过足了师父的瘾，苏川倒也遂了他的愿，事事以师徒之礼待着。</p>
“这么急吗？”松崖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苏川。</p>
“嗯，之前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的。”</p>
“仙缘渺渺，遍历难寻啊。”</p>
“我可以死在寻道的路上，也不想等老了之后长吁短叹。”</p>
松崖子一吹胡子：“点谁呢你，老子当年游历四方的你还没投胎呢。”</p>
“滚蛋吧，拿了度牒赶紧回来，我给你包顿饺饵送行。”</p>
苏川走出小院，去了县衙拿出了清源观的观主令牌，很快就拿到了度牒。</p>
一来一回，只花了半个时辰不到。</p>
回到家中，在厨屋却不见松崖子，走进堂厅才发现他在忙忙碌碌布置道坛。</p>
苏川一看，中堂之上被挂上了三清画像，下方供案之上，香、花、灯、茶、果依次摆放。</p>
在其后，则是两个有些破旧的册子。</p>
听到声音，松崖子回头嘟囔了一句：“回来这么快？”</p>
“拿了就回了，师父你这是准备做法？”</p>
松崖子转过头来，脸上鲜有几分正色：“这是给你准备的，有些东西要给你。”</p>
说着松崖子指向供桌上的两本册子：“一本上清宝经呼吸法，一本云篆书，你要愿意收，便在蒲团上跪下，我上禀祖师，正式收你为徒。”</p>
“若不愿意，就此作罢。”</p>
苏川看着上面的两本册子，眼前一亮：“这是修行法？”</p>
松崖子摇头：“只是呼吸法而已，吸清呼浊，延年益寿尚可，算不得修行。”</p>
“至于云篆书，若修不出法力，也没什么用，不过……以后要是活不下去，画些符纸卖钱也行。”</p>
苏川一愣：“骗人？”</p>
“咳咳，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吓吓精怪野鬼还是行的。”松崖子紧接又问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撤坛了。”</p>
“要要要，为什么不要。”</p>
不管是真法假法，总得入手再看吧。</p>
“行，跪拜祖师。”</p>
苏川在蒲团上跪下，松崖子在一旁说道：</p>
“我清源观，乃上清一脉，茅山一派道门。”</p>
“重登斋入靖、存思诸神。”</p>
“重存思服气，炼丹锻宝。”</p>
“日后你要真能修出法力，可上茅山求祖师授篆，日后可用茅山道法，驱邪破恶，斩妖除魔。”</p>
……</p>
“今传上清宝经，传云篆天书于弟子清远……”</p>
……</p>
两本册子落到苏川手上，随着敬茶行礼，两人参拜，有些简陋的仪式很快结束。</p>
苏川看着手中的两个有些破旧的册子，不由想要翻看。</p>
“收着吧，先吃了饺饵再说，你不是今日要走，别耽搁了时间。”</p>
饺饵，也就是唐朝的饺子，馅料中用了不少肥肉，煮出来香气直往鼻子里钻。</p>
苏川尝了几个就有些停不下筷了，也着实勾起些离别的情绪。</p>
吃完之后，苏川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留了：“那师父，徒儿告辞了。”</p>
“走吧走吧，没事别回来扰我清净。”</p>
松崖子摆了摆手，开始收拾桌面。</p>
苏川从怀中掏出一袋银钱放在桌上：“师父，保重。”</p>
除了银钱，这几日苏川也猎了不少猎物，挂在院中风干，也足够松崖子吃上一段时间了。</p>
有了容身之所，以后也不至于四处流浪了，摆摆卦摊总能挣个饭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