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站在拐角处的阴影里,许久都没有动。
直到手机铃声将她惊醒,她拿出手机,接了起来:“爸,怎么了?”
宋父笑着问:“你的生日快到了,刚好韩知翊过两天去上海出差,我想着你要不要跟他的私人飞机一起回来?”
宋韵下意识捏紧了手机,低声道:“好,我到时候联系他。”
挂了电话,宋韵这才朝结账台走去。
跟同事们告别后,宋韵打车回家。
推开门,依旧是一片空荡的漆黑,宋韵开了灯,走进卧室。
行李箱平摊在地上,柜子里属于她的衣服都清理出来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少。
就像她对于靳斯年的意义一样,有或没有,从来不影响什么。
宋韵走过去合上了行李箱,手机此刻在口袋里嗡嗡震动。
她拿出来,是靳斯年的视频电话,宋韵垂着眼,按下了接通键。
靳斯年带着几分疲惫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浅浅笑着:“还没睡?你最近好像都没有睡美容觉了?”
宋韵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样子,突然想起一个电视剧里的话: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她想到那个笑着给帝王痛下杀手的女子,再看着靳斯年,突然笑了出来。
屏幕上,靳斯年挑了挑眉:“看来今晚玩的很开心。”
宋韵正要说话,就听见视频那头响起一声惊叫,下一刻屏幕上靳斯年的人影瞬间消失。1
隐约的,宋韵听见听筒里传出他斥责的声音:“不是说了不管任何事都可以叫我么……”
宋韵莫名想起从前有一次,她发烧但不想麻烦靳斯年,自己去了医院。
靳斯年知道后说的是:“宋韵,有很多时候我都无法顾及你,你能自己照顾自己再好不过。”
不送礼物只转账是因为不麻烦,要她自己照顾自己也是借口。
这五年,她到底从靳斯年这里得到了什么?
宋韵听着手机里靳斯年真心疼惜的声音,眼底浮现浓浓的讽刺。
她直接挂断了视频,而直到她睡下,靳斯年也没再打来电话。
月升日落,转眼就到了宋韵生日这天,也是她留在上海的最后一天。
下午三点,宋韵正整理着自己的证件,就听见门铃响起。
她将证件包放进包里,这才过去开门。
“请问是宋小姐吗?这是靳先生给您定的黑天鹅蛋糕,请您查收。”
宋韵敛眸,在确认收货的单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外送员走后不到两分钟,靳斯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电话里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蛋糕收到了吗?我现在陪婼芹在医院复诊,你在家等我,我晚上回来。”
宋韵看着那个精致的像艺术品的蛋糕,轻声道:“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头的天从蓝转黑,再到整座城市灯火辉煌,靳斯年始终没有出现。
当时针越过十一点时,宋韵的手机响了,是韩知翊的电话。
“宋小姐,我已经在虹桥机场了。”
宋韵沉默两秒,应道:“好,我马上出发。”
挂了电话,宋韵闭了闭眼,拿起蛋糕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
宋韵将蛋糕递给门口的保安:“1000块,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蛋糕送到这家医院里一个叫靳斯年的人手上,然后告诉他,有人在楼下等他,行吗?”
保安迟疑两秒,在金钱面前低了头,收下宋韵的转账后,果断转身。
不过五分钟,宋韵就看到医院的三楼,靳斯年探出了头。
四目相对,宋韵笑中带泪,拨通了靳斯年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宋韵直接开口。
“靳斯年,我要回家结婚了,也祝你跟夏婼芹百年好合。”
说完,她抬手朝着那道看不清表情的身影,抬手用力挥了挥。
而后她挂断电话,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这次,由我说出再见,与你不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