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月。

    如今，她终于坐不住，要来挑衅自己这个原配了吗？

    接着，她一字一句看下去。

    ?上次在寺庙外面，我就看见你了。】

    ?真可怜，抓着一个早就不爱自己的男人。】

    ?或许尊上曾经是很爱你，可现在，他眼里只有我了。】

    ?你知道，他吻了我多少次，要了我多少次么？他只要来一次，我身上的痕迹半月都不会消，我三天内都无法下床，我只是和旁的男子说了一句话，他便嫉妒到将那人杀了，他有多爱我，你想象不到。】

    苏月大概以为她看见之后会崩溃，会失去理智。

    可白语嫣只是静静的看着。

    她甚至连崩溃的力气都没有。

    她对君青冥的爱，原本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可自从发现他瞒着她在外有了别人之后，那团火焰早已变得越来越小，几近凋零。

    也许是看白语嫣没有反应，之后苏月又偷偷给她送了几回信。

    她一次都没有回复过。

    半月后，君青冥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太医走后，君青冥抱着白语嫣不肯松手：“这段时间照顾我，是不是很累，是夫君不好，累着王后了。”

    白语嫣摇头：“你救了我，我该谢谢你才对。”

    这话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两个曾经深爱的人，说出“谢谢”这个词，却显得很违和。

    君青冥不知是不是察觉了她的生疏，眉头微蹙，“谢什么？为了你我死都愿意。”

    白语嫣立刻用食指堵住他的嘴，静静道：“重楼，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在没有我的世界，好好的活下去。

    而后，

    愧疚，后悔，自责。

    一辈子。

    君青冥终于笑了，握住她的食指亲了一口。

    “上次没有给你过生辰，我总觉得过意不去，所以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惊喜给你。”

    白语嫣笑了笑，笑意却始终没有到达眼底，

    “是么，尊上有心了。”

    君青冥却没看出她的敷衍，当晚便带她去了人间。

    他似乎是早就安排好了，明明不是上元灯节，宫外的市集却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各种杂耍的，唱戏的，好不热闹。

    而每遇到一个人，都会恭恭敬敬的停下朝她行礼，然后递给她一个平安符。

    说上一句：“王后，生辰快乐。”

    足足有上千人道完祝福后，京都上空忽然升起漫天孔明灯。

    每一个孔明灯上都写有一句话。

    “愿阿嫣岁岁年年，一世安乐，一世无忧。”

    他是如此的无微不至，用情至深。

    如果其他的事不曾发生，她会感动得无以复加。

    可此刻，白语嫣甚至不知道该拿出什么表情面对。

    她知道，君青冥也许还是爱自己的。

    他只是，没办法只爱她了。

    “阿嫣，生辰快乐，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他笑着将她揽入怀中。

    白语嫣沉默了几秒，缓缓道：“希望，往后的日子，我能坦率快乐，心向光明。”

    如果是以前的白语嫣，会许愿跟他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但现在她的愿望里，只有“我”，没有了“我们”。

    君青冥似乎没有发觉，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我会让你一直快乐的。”

    这个生辰，他的确准备的极其用心。

    直到两人庆祝完准备回宫，他的属下突然走过来。

    这个属下白语嫣从未看到过，而在看到他后，君青冥的神色也变得不自然了几分。

    属下低声说了句什么，他皱了皱眉。

    许久后，他才转身对白语嫣说：“阿嫣，我在人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回去，我很快回来陪你。”

    说着，他匆匆离开。

    白语嫣看着他消失的身影，这一切却没有听话的回冥域殿。

    而是顺着人流，默默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