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灿烂若金的阳光透过窗帘洒了下来,邵临深感觉到周身泛起了一阵暖意,抚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撑起了身子。随后,微微侧身之间,清幽的黑眸落在了身旁的女人身上。</p>
赤裸的曼妙身体,原本白皙清透的肌肤却是浑身青一块紫一块,一双艳若樱桃的唇此时早已红肿不堪,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迹,眉头攒得死紧,就连睡梦中也像是在经历一场浩劫。</p>
借着照射进来的阳光,他一手抬起了女人的下颚,看见了一张素净而带着苍白的脸颊,却是难掩她的绝色,足以让最艳丽的牡丹也失色。</p>
玲珑的唇,泛着娇艳欲滴的血色,似盛开的玫瑰。脸上的泪痕更是让她显得楚楚动人。</p>
她,不是杭佑初,不是他昨晚刚刚迈进结婚礼堂的女人。可不知为何,他却有些欢喜事情变成这样,虽然随之而来的会是一堆麻烦。</p>
近日来四处都在报道他和杭佑初的婚事,帝兰和佑海的联姻也势必会让双方合作的项目更上一层楼,而此时让他在结婚的第二天就走错了房间,并且睡了另一个女人,无疑会是一枚重磅炸弹。</p>
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时,耳中却是传来了一个微弱中带着干涩的声音,“唔……”</p>
是她,在醉梦中冷的发颤,很自觉的在手边摸索了两下,成功地抓到了被角,便急急地裹到了自己的身上。</p>
而后蜷缩起身体,闭着眼,紧皱着眉头,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一般咬紧了唇,“别过来……”随后像是躲什么一般地朝着床边缩了缩,整个身子看起来就像一团可怜的小动物。</p>
闻言,邵临深的目色一凛,在她缩到床边的同时,看到了床单中央的一抹鲜艳的血迹,像盛开着的血色蔷薇,带着孤单的凄美。</p>
“你是谁?”他望着床上那抹刺眼的嫣红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不戾。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自家集团的竞争对手为了设计他而准备的猎物。</p>
借他喝醉而把他带进了这间房,而后让这个女人成为他这场婚礼最大的障碍,以此来让帝兰和佑海的联姻受到最强有力的阻碍。</p>
还在睡梦之中的傅紫岑听到了耳边传来的一道低低的声音,清转中却带着阴郁。她似是挣扎得皱紧了眉头,额间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气一般才得以睁开了双眼。</p>
待到适应了眼前的亮光她才得以看清了身边的人。</p>
邵临深颀长匀称的身体斜靠在床边,浅灰色的碎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微微的光亮,有如初生婴儿般细致的肌肤,整个脸庞若玉质般精致细腻,浓密的睫毛下有着深深的双眼皮,黑曜石般深幽莹亮的俊眸。高挺柔和的鼻梁,大小适中,线条完美的唇更似是樱桃般充满了惑力。</p>
惊讶于他的俊美之余,她更是想到了眼前的人就是在昨晚夺走了她的贞操的人!</p>
“啪”的一声,是傅紫岑抬起手狠狠地给了邵临深一巴掌的声音,他那张令万千人嫉妒爱慕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显眼的五指印。</p>
他蹙起了眉,抓住了她还在半空中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手,“你敢打我?”他的声音若地狱的修罗,带着无边的冷意。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有人敢打他。</p>
“打你怎么了?!我恨不得杀了你!”傅紫岑的眼睛毫不示弱地直直地望着他,目光中涌起了满满的愤恨。那张比百合更显清纯的脸庞上也染上了怒意的红色。</p>
带着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竟显现出一种苍白的孤勇,让她在阳光的晕染下有一种迷人的力量。</p>
邵临深那双莹亮沉澈的眸子定在她的脸上,仿佛是在打量着什么。</p>
凭他多年以来陪着父亲在商场周旋的能力,早已练就一身洞察人心的本领,显然眼前的女生没有一丝做假的样子。那么,真的是他在醉酒之下做错了事吗?</p>
“你看什么看!”傅紫岑一下子扭过了头去,他那种目光让她觉得不舒服,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变成透明的一般看穿。</p>
见着她这副带着些羞愤的样子,他不禁勾了勾唇,眼含了些许的戏谑之意,身子向前倾了倾,离她更近了些。</p>
鼻腔中感受到他带着昨晚熟悉的香水味道和未曾退干净的酒气,傅紫岑不由得肩膀一颤,又朝着床边缩了缩,眼看着就要掉下床去了。</p>
他见着她想要逃离的样子,竟是又生了兴趣,没有退开,反倒更加近了近,几乎欺在了她的身畔。</p>
傅紫岑无可奈何,又猛得往后一缩,谁知脚下一空,一时间没了重心,身子一倒,头就朝着地下撞去……</p>
傅紫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地面带来的重击,手上不忘捂住了后脑。</p>
谁知并没有传来预料之中的巨痛,而是被一双带着余温的手臂牢牢地抱了起来,随即被移到了枕头边,到了一个安全的地带。</p>
她睁开双眼,跌进了邵临深正深深地望着她的一汪浩泽之中,两人间半抱着的姿势如同最恩爱的爱侣一般。似乎是默契般的,两人都没有开口。</p>
“你放开我!”最终还是傅紫岑先回复了神色,一下子猛地挣脱开了他并没有收紧的手臂,又逃到了一边,这一次却是没有再敢退个彻底。</p>
“你,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她咬了咬唇,攒紧了眉头看着他,语气中依旧带着愤怒。她才不会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就会原谅他!</p>
因为激动而仰起了脖子,这使得邵临深抬眸之间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一个小小的红色胎记,像是一片树叶的形状,因为年月的洗涤而变淡了颜色,却还带着初时的轮廓。</p>
这个印记!他记得这个印记!他的思绪顿时在看到这枚印记的时候,如同泉水一般地涌了上来。</p>
依稀记得,那时年少,大概十岁的年纪,刚上小学三年级。</p>
因为他继承了母亲的容貌,是以从小粉雕玉琢得像个女孩子,总是被学校中的男孩子女孩子嘲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