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绿替我换侍卫服，稍宽大，她把腰带束紧了些，道：「陛下说带娘娘去岭南药王谷寻医。」</p>
「谁带我去……」</p>
话没说完，萧景一阵风般进来了。</p>
他着黑色劲装，贴身齐整，左肩系皮甲，右手戴护腕，灯影绰约，眉目温和含着期待。</p>
我有点清醒了。</p>
萧景道：「跟我走。」</p>
我注意到他换了称呼。</p>
打马穿过长街，天近破晓，城门未开。</p>
他亮出一枚令牌：「开城门，黑羽卫奉旨出城办事。」</p>
黑羽卫是天子亲兵，仅五十人，个个骁勇，只听令于陛下。</p>
守卫细细看过令牌，又端详我，萧景一声爆喝：「大胆！」</p>
守卫吓得一哆嗦：「得罪，将军请自便。」</p>
出城后，果然在京郊看到黑羽卫列队正在等候。</p>
领头一人见过萧景后，又与我抱拳见礼。</p>
黑羽卫队长名唤李武，看起来似与我有旧，我便冲他点了点头。</p>
本以为萧景送我至此，着人护送我去岭南便是。</p>
尽管我知这趟多半是徒劳，但他有此心，我还是领受的。</p>
谁知萧景也要同行。</p>
我出言提醒：「天子身系万民安危，是国之根本，不可擅离京城。」</p>
萧景道：「我都安排好了，先走，路上与你分说。」</p>
策马而行，官道辽阔，出了宫，只觉心里说不出的自在。</p>
半路换了马车，车内一应物事俱全，我跟萧景相对无言，便拣了本书来看。</p>
萧景道：「你不好奇过去的事吗？」</p>
不在宫中，我懒得应付，直言：「难道过去我与陛下恩爱？」</p>
萧景被我噎住。</p>
我心内好笑，既然不是什么好事，好奇它干嘛？</p>
何况我虽不记得，但不是不知道。</p>
萧景征战天下，是我陪他。</p>
等他君临天下，想换个人陪。</p>
就这么简单。</p>
这没什么的，我想。</p>
向来就不是付出便有回报。</p>
你对人家好，人家便一定要领你的情，接受你的心意么？</p>
他从未令人折辱我，已见人品。</p>
人与人相交，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再往前一步，喜欢谁爱上谁，却是由不得人自己控制的。</p>
若我记得过往，是局中人，或许会有几分意难平，气不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