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锡坐上了南下的火车,颠簸了一天一夜才出了车站,腿肚子都坐得直抽筋。
人还没缓过神来,又已经到港口坐上了船。
虽说这次不用在海上漂一天一夜,可四个小时的货轮也不是那么好呆的。
沈宴锡胆汁都快吐没了才听到广播说快要靠岸了。
他强撑着到了甲板上,整个人都晕的眼冒金星。
离岸还有段距离,但已经看得到岸上熙熙攘攘的人了,都挤在岸边朝船上挥手。
沈宴锡睁大眼睛瞧了瞧也没能看清岸上的人长什么样子,只能进了船舱收拾东西。
记得汪梦媛在信中说过,这海岛名叫红山岛。
红山岛离陆地较远,大部分军官在这一扎就是一辈子,基本就在这里安家了。
沈宴锡是内陆人,别说进海岛,看海都是头一遭。
但这遭罪的晕船反应,算是彻底让他对海没了欣赏的心思。
在船上不是躺着就是吐着,要人命的四个小时总算要过去了。7
沈宴锡到水槽上洗了把脸,打起精神,准备迎接自己未知的命运。
其实上船之前他心里是有过退缩念头的,可也只是一秒。
他既然做好了准备答应了村长,那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更何况,通过信件他大致对汪梦媛也有了点了解。
都说字如其人,字写得那么大气遒劲,想必人也会是个好人。
如果两人是真的合不来,或许他可以给对方补偿,好聚好散,到时他就回北市,回他自己的家。
打定主意,沈宴锡的精神活络多了。
同船舱的男人见他进来,一脸笑意的跟他打招呼:“哟,小伙子,这要到岸了立马脸色就好看了,想你女人了?”
沈宴锡十七岁下乡,尽管从小和崔倩云关系好也都各有界限,现在下乡三年过后也不过二十年岁,听了这样的话瞬间闹了张大红脸。
这男人约摸三十五六岁,刚上船见面就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让沈宴锡管他叫晖哥,沈宴锡也不好冷脸,毕竟这条船就一个去处,一般都是岛上的住民或者军官家属探亲的。
短短四个小时,他吐得昏天黑地的,倒是晖哥又是给他拍背又是递水的,除了嘴快话多,人是真好,沈宴锡便也放下了戒心。
沈宴锡无奈的看了眼男人:“晖哥!我说了我都没见过她!”
陈晖一个男人,听到沈宴锡这一声晖哥,看着沈宴锡这张脸不由得心想,哪个兵蛋子怎么好福气,能嫁给这么个帅小伙子。
“好好好,等下了船我可得跟我家媳妇好好打听打听你说的那个谁?马什么?”
沈宴锡无奈的笑了笑:“汪梦媛。”
“哦对,汪梦媛!”
船上呜呜的汽笛声响起,说话间,船在靠岸了。
沈宴锡和陈晖一起拿着行李朝外走。
“晖哥你这次来是探亲吗?”
“不,我是辞了工作来岛上定居的,我们俩也不能总是两地分居。”
沈宴锡了然的点点头,看着陈晖的年龄下意识问道:“那孩子呢,孩子是留在城里还是在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