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林浅夕因为慕知尘的前女友蒋霏霏,和他争醋了一辈子。
临了,她才听到慕知尘的真心话。
“浅夕,如果当年霏霏没走,我也不至于随便和你将就。”
原来年少情深,不过一场兰因絮果。
重活一次,林浅夕当天就去打了强制离婚报告,成全他们,清醒自由的活着。
……
1986年10月12日,北阳军旅家属院。
“慕知尘,我们彼此冷静一个月吧。”
当黑白电视机里天气预报结束,林浅夕说出了重生后做下的第一个决定。
一身军装的慕知尘一怔,看向林浅夕:“你又在闹什么?”
想到什么,又蹙眉反问:“就因为今早你在我书房看到的那副霏霏的裸体素描?”
“我心思没那样龌龊,那只是年轻时的一份美好回忆,友情已上,但无关爱情。”
听着又是一样不以为然的话术,林浅夕心窝传来抽疼。
见她不说话,慕知尘心里莫名烦躁:“别再拿霏霏当借口了,既然你要冷静我成全你,别到时候坚持不了两天就去军区央求我回来就行。”
说完,慕知尘就起身进了卧室,收拾行李准备去住军区宿舍。
林浅夕站在客厅,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苍白年轻的脸上。
没人知道,她已经活了一辈子。
现在,她是重生回来的,还回到了和慕知尘结婚的第五年。
可结婚五年,丈夫还留着前女友蒋霏霏的裸体画像,说不是念念不忘,有谁信吗?
可上辈子的林浅夕傻傻的信了。
前世,她和慕知尘的婚姻是南北两大军区牵线撮合成功的。
在外人看来,她是南阳军区的军花文艺兵,慕知尘是北阳军区的特战兵,领少将军衔。
他们的结合,是强强联手,是绝配顶配天仙配。
所以当年他们的婚礼,是一桩美谈。
在国营饭店,大开宴席,慕知尘一身墨绿军装,丰神俊朗的走向她。
“林浅夕同志,往后余生,不谈风花雪月,三餐四季,跟着你走。”
“结发为夫妻,相守到白头。”
而因为很早就喜欢慕知尘,林浅夕忽略了这从头到尾没有一个爱字的宣誓。
婚后一个月,她发现了慕知尘对蒋霏霏的日记,小吵了一次。
婚后三个月,她发现了慕知尘留着蒋霏霏的发夹,小闹了一次。
婚后的半年,她发现了左手腕带着蒋霏霏送的手表,离家出走了一次。
婚后第五十年,她发现了慕知尘竟然还留着蒋霏霏裸体禁忌的画像,和画像后的那句告白。
“霏霏,没能和你相守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回首前世,林浅夕精心守护的婚姻,比笑话还要荒唐。
而今生,她重活了一次,提前发现了这幅画像。
既然慕知尘那么遗憾和蒋霏霏错过,那她就成全他们这对鸳鸯。
一阵拉链声收紧行李袋,慕知尘转过身,眉眼冷峻。
“你闹着吧,我习惯了。”
“主卧让给你了,这两天我去办公室睡。”
“这几天关好门窗,这一片不太平,前几天军区才抓了两个流氓。”
慕知尘交代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浅夕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床上随意放着的那份白到晃眼的强制离婚书。
到离开这个家,慕知尘都没发现。
这次,她不是小打小闹。
她说的冷静,是离婚冷静期的冷静。
‘簌簌!’豁开一道缝的门口传来风声,林浅夕转身去关门,这时,窗户口却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浅夕想起慕知尘的话,立马朝着门缝对慕知尘的背影惊慌大喊。
“慕知尘!”
“唔——”
可还没等她呼救,流氓就从窗口跳进来,捂住她的嘴,往屋里拽去。
看着慕知尘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林浅夕心里的慌乱到了极点。
不停的针扎,赤手空拳砸着石灰水泥墙。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敌不过力大的流氓,所以只能想办法惊动对面的邻居获救。
好在,邻居田大婶听到响动,拿着棒槌赶来,打跑了流氓。
田大婶边说话边踹着粗气。
“刚才慕少将不是在门口吗,听到你呼救,他怎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实在是对你这个妻子太缺少关心了,要是俺家那位,回来后我肯定要好好说教一顿。”
“不然我可不愿意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下去!”
说完,田大婶才看到脸色苍白的林浅夕,一下住了嘴。
林浅夕垂下眼帘,遮住眸里那一闪而过的痛楚。
旁观者一语点醒两辈子的梦中人。
她和慕知尘的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