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你快出来,姐夫和洋洋他们来看你了。”</p>
“姐夫他们过来小住,陪你聊天解解闷怎么样?”苏羽的这些说辞听起来还是那么体面,却让我心里直犯恶心。</p>
我没搭腔,也没动弹。</p>
苏羽敲了几次门,最后用备用钥匙打开了书房的门。</p>
门外,江岩的声音软软传来:“阿辞啊,小斌最近有点儿皮,我打算在你们这儿住一阵子,让小羽帮我照看照看。”</p>
“但是,如果你不乐意我住这儿,那就让孩子留下,我自己回去好了。”</p>
“你不要生小羽的气,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你也别怪姐夫。”</p>
江岩说着,声音里已带上了委屈和哽咽。</p>
苏羽在他一侧,手搭在他的肩上,两人对视间,只见她眼神温柔,但是眉头紧锁着,用手掌轻拍他的背部拥抱在一起。</p>
两人的脸庞几乎要贴在一起,眼神里仿佛有千丝万缕在缠绕。</p>
要不是我还在这,这恐怕是要上演一出痴男怨女的大戏了。</p>
“滚滚滚!都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怒火中烧,随手抄起桌上的两本书就朝门口扔去,没想到其中一本正中江岩的额头。</p>
苏羽见状,情绪彻底失控。</p>
她快步流星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从书桌后拽到江岩跟前。</p>
“叶辞,道歉!”她厉声呵斥我。</p>
我被苏羽这反应定在原地,呆呆望着她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p>
你凭什么生气?明明是你违背我们的誓言在先的!</p>
见我没反应,苏羽推了我一下,冷冰冰地开口命令我道歉。</p>
江岩捂着额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对着苏羽说:“算了,只是被书角磕破了一点皮而已。”</p>
“也确实是我们没考虑周全,没有提前和阿辞商量就过来了,实在是太唐突了,只是没有想到……”</p>
说着,委屈的语气言便于表,他看着苏羽,强颜欢笑摇头表示要离开。</p>
苏羽没说话,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随后娴熟地上前替江岩处理额头的伤。</p>
等江岩稍微平复了些,她转而用教训的口吻对我说:“让姐夫和洋洋直接搬进来,没跟你商量,确实是我疏忽了。”</p>
“但我也是想着我们是一家人,你应该不会介意,就没有和你说。”</p>
“他们现在既然来了,就让他们留下来吧?叶辞,你非得闹得这样难看吗?”</p>
“姐夫也是担心你,妈妈刚走怕你心情不好,想来陪陪你喝酒聊天,这是好意。”</p>
“我不需要!谁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p>
“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一个大男人怎会这般多疑、无事生非,像个怨妇!”</p>
“全然没有当初一点的善解人意。”</p>
“叶辞,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道歉!”</p>
我无视了苏羽,转身进了卧室,自顾自地收拾起了行李。</p>
苏羽在一旁注视着,时间随着我的收拾的动作一点点流逝,她的耐性也逐渐被耗尽。</p>
终于,她跨步上前,一脚踢散了我刚收拾好的行李。</p>
在我愤怒的目光中,她掏出手机,带着威胁的意味说:“给你脸了,你给我想清楚,你要是敢走,那个“釉下五彩冷摇风瓶”就别想要了!”</p>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苏羽会用此来威胁我,她明知道这个瓶子对我意味着什么。</p>
我爸是个收藏家兼修复师,我十岁那年,他开始修复“釉下五彩冷摇风瓶”,我那时对修复过程充满了好奇,总爱静静在一旁观看父亲的工作。</p>
这个花瓶承载了太多我和父亲的回忆,可惜在他去世不久后便失窃了。</p>
我止不住身体的颤抖,紧盯着苏羽问道:“你找到了?”</p>
“嗯,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再提离婚的事,我就把它还给你。”</p>
最终,为了那个花瓶,我向江岩道了歉,还打消了离开的念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