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命(3)
动,粉嫩的脚踝上扣着脚铃,脚铃在叮当摇曳间脆声不断,格外醒人心神。她停下后背身回眸,那侧容里流露出的哀愁叫人看的心焦难耐,台下的几名看客望得攥紧了酒杯,呼吸粗重了几分。
「江水终归大海,约期难得开头。」
梦娘凭空托举,神情惆怅,皓齿不甘地咬着下唇,那副神态是万般的不愿和不舍。这一幕令男子侧首低头不愿在望,反倒是那些痴痴遥望的女子们抽噎着哭出了泪花。
「红笺再次与江舟。」
她手臂再托举,欲拒还迎地在收回,随即低垂的眸子缓缓睁开,那神采中泛着满怀的期盼,手托举着再次向前推出,朱唇轻启,说:「呼唤君郎回走。」
琴声萧瑟,缓缓而落,只剩余音袅袅传荡开去。
全场寂静如永寂的墓窖,空冥的四周在片刻后多了几分生气,粗野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在抽泣声中,女子们含泪鼓掌,无声叫好。
可梦娘却在四下巡视中,先是发怔,随即是失落地垂下了眸。
「她的舞跳的比以前好了。」白衣深深吸气,颔首说,「她一
定可以在选秀中拔得头筹。」
顾遥知吐出瓜子壳,微眯起眼凝视着梦娘,说:「她是青楼娼妓,替换她进宫之事若是泄露出去,那可是诛九族的罪。」
「此事陈丘生定然是不允的,他心里还有芥蒂。」白衣沏着茶盖抿了口,「不过好在有你,他才能忍容此事。」
顾遥知与他对视,他放下瓜子拍了拍手,等饮了口茶才扭头朝妈妈招了招手。
妈妈兴高采烈地扭着腰走过来,她弯腰顶着一脸厚厚地粉脂,问:「顾州牧可是看上花魁了?」
「妈妈,此地我来的不多,没成想。」顾遥知轻佻地用下巴朝台上的梦娘抬了抬,「你这里藏着宝。」
「哟~瞧州牧大人说的。」妈妈双眼发亮地笑,「您要是瞧上了,您与奴婢说。这些时日外来的商贾连天的想包下梦娘,那可都是抢破了头挨着吵嘴就差没动手,都想着与梦娘春宵一刻。但今个儿您肯赏光,那奴婢便是推那些个商贾出门,也得给您把事办了。」
妈妈笑的艳,顾遥知也跟着笑,他朝坐在一侧的白衣抬下巴,说:「我今天有客,你给安排安排,梦娘嘛,包了。」
「成。」妈妈咧着大嘴笑得合不拢,「原本每夜还得让客人们争上一争。但您发话,怎么着都成。别说是钱多钱少,就说是没银钱。您的面子呀,在烟州那也是值千金呢。」
顾遥知磕着瓜子,眼神斜视过去,嘴里轻飘飘一句:「那还得看客人的意思。」
妈妈精明地扭头看向白衣笑,话语踌躇地问:「这位爷,您看……」
「包了多没意思。」白衣啪地打开纸扇缓缓摇动,「买了。」
妈妈闻言,笑声陡然卡在喉咙里,半晌后她僵着笑脸,说:「爷,这可是我们这新晋的花魁,大角。」
砰。
一声轻响,白衣从袖中拿出一枚金子,摆在桌上。
妈妈登时亮眼,她刚要开口,可想一想便用圆扇掩住口鼻,说:「爷,您这是做什么……」
砰。
白衣又拿出一枚金子,摆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