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认

往盛况的心。而今止步于前离对岸只有一步。父皇,儿臣这一步不跨,身后便是万丈悬崖。」他扯住自己的衣袍野蛮地撕开,「这一步老师不曾跨过去,而今轮到我了。」

那被扯烂的衣袍里显露出来的是花纹繁复的盔甲,而那柄短刀就束在腰间。

景诚帝视若无睹,他气定神闲地问:「你要学庞博艺?」

「不是我愿意学!」刘修永噌地一声拔出森寒的刀,「生在帝王家,皆是身不由己。我不愿意学的,却能让我活命。」

刘修良面色一凝,他走到景诚帝身前看着刘修永,说:「楼下有城西禁军千余名,外城驻扎人手万余名,大哥,放下你的刀。」

「哼哼,莫要猫哭耗子假慈悲,刘修良。」刘修永面色狰狞如狼地瞪着刘修良,「我怀里装着禅位诏书,你怀里装的是什么?!」

刘修良神情严肃,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卷‎‍黄‎​​色​‎布帕。那手指在松开的瞬间,布帕赫然垂展开来。

所有人都看的仔仔细细,那不是布帕。

那是一模一样的诏书!Z.br>

刘修良倏地回眸,那双眼珠一眨不眨如猎鹰般直勾勾地盯着景诚帝。

他狠笑着说:「父皇,吉时已到。」

檐上的蝉微微

震翼,身体诡异的在原地蠕动起来,显露出了一抹金晕。

金蝉脱壳。

这场急雨把崇都笼罩的很暗,从城外看向内城,万家的灯火闪烁不定,但那座瞩目的九层高楼却灯火通明。

「那些从西境运回来的木头上我都早已刻好了阵纹,只要起阵者入主阵眼,阵法便会开启。」焦鸿雪身披盔甲站在雨中,他牵着缰绳远眺高楼,「只是你可想好?起阵的代价……」

焦皇后身披橘色晚纱,她身边的侍女在远处等候,因此她独自撑着白伞。

白中带橘,她恍若这夜里的白莲,纯洁而优雅,远观而不可亵玩。

「兄长别看修良那孩子平日里顽皮,其实他最是懂事了。这么些年我一路走来有他陪着,后宫里勾心斗角的事也能叫我提起精神。」焦皇后笑的很甜,她此刻没以皇后的身份自居,「只是爱一个人是全心全意的事。我这辈子做好了很多事,可却皆技止于此。唯独在情爱这件事上,我想做的更好。」

焦鸿雪叹了口气,他似望得厌了,回头正视焦皇后。

「以血亲为代价,这份痛我不曾受过,你能不能承受我也不知道。」焦鸿雪没心情强颜欢笑,他诚恳地问,「你真的能承受吗?为了这永世的皇权?」

焦皇后勾芡着耳畔的发丝,此刻的她像是名爱慕心上人的少女般可人。

她说的像是过来人那般:「我要的情在人间,而他要的权在天上。若是能给他所要的天上权,而他能给我人间情。无论是多么大的代价,我都心甘情愿。兄长,天上能不能容下一对神仙眷侣我不知道,也许天上只有一个人的位置,也许……那片天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但我也在所不惜。只怪命运蹉跎,我对不起修良,我是个蛇蝎心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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