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2)
元吉侧身接连抬剑抵挡,在避开攻击的霎时里双指渡着剑身,一诡异幽蓝的光芒顿时遍布剑身!
「乘风!」
元吉踩碎了地板飞掠出去,七屠嗡嗡震鸣,一道笔直的剑迹骤然划过!
嘭!
短匕在接触的瞬间断成两截,刘修良反应如电,反手将短匕甩出,直奔元吉的后心!
元吉迅疾转身抬剑一扫,嘭地一下扫开断刃!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骤然响起,刘修良一招空手夺白刃将七屠夹住,然后猛地发力甩向一方!
嗡地一声,七屠飞刺入镂空的门扉雕纹中颤动不已。且不止如此,刘修良已然欺身逼近,朝着元吉狠狠打来!
只见双拳交接,刘修良步伐迅捷,出拳如风且拳拳直击致命要害!
元吉撤步接连躲避,旋即抬臂一挡,可这另一拳已经袭来!
他再度侧身避开,然后迅速地弯腰躲避对方的飞腿,同时抓住时机双腿交接转动身体凌空而起。
一个回旋踢!
嘭地一下,这一脚踢的刘修良狠狠倒撞在门扉上,那些碎木歪七扭八地掉落,他挣扎着推开了支离破碎的木门,旋即抬着手背抹去嘴角的鲜血。
他啐了口血沫子,笑着说:「功夫不错。」
元吉冷眸回视,说:「你也马马虎虎。」
刘修良转动眸子盯住了某处,他突然俯身一把掀开帷帐,将躲在其中的横翁扯了出来,旋即抓住他的腰带,猛地抽出!
就听咣当一声,那柄薄如蝉翼的薄刀在扭动间泛着杀机,以极快地速度刺向元吉!
元吉飞速高抬腿踢中了刘修良的手腕,旋即掠过他向着门扉冲去。
他探手去抓卡在门扉上的七屠,而刘修良已经紧随其后跃到了半空。
只见他双手高举,那柄布满黑墨般火焰的薄刀,已然带着开山斩海的气势,砍向了元吉的头顶!
极度危机的时刻,江无双吓地叫出了声!
元吉已然抓住了七屠,他在虚浮的地面陡然转身,极其迅敏地回身一刺!
惊鸿!
刘修永震惊无比地看着这一幕,他眼前的刘修良手握薄刀僵硬地站在原地,而他的胸口则逐渐变的深红。
这一剑刺穿了甲胄,也刺破了心脏。
刘修良口中溢血,他敛去了笑意,忽地探手握住胸口的剑刃令身体在近一寸,同时将手中的刀再度砍出!
噗嗤!
元吉猛地拔出七屠横剑一挡,旋即重重一掌拍的刘修良倒飞出去,撞在那盏长明灯前。
刀脱手落在身侧不远处,刘修良咬着牙想要伸手去够,可就在手指即将触到刀柄时,一只脚轻轻一踢。
薄刀滚开些许。
「你……」刘修良嘴角溢着血泡,「狗皇帝……」
「朕的好儿子。」景诚帝撑着膝盖俯视他,「在告诉你一件事,你今夜为祭品,是你母亲的安排。」
刘修良瞪大了眼珠,他似难以置信地松开了按着伤口的手,旋即扯住了景诚帝的龙袍。
「我母亲她绝不会……」刘修良剧烈喘气,随即用尽全力嘶吼,「她绝不会!」
「她会。」景诚帝任由他手上的血染红那绣着神韵斐然的五爪金龙,「因为你所有的举动。」他凑近低声耳语,「都是她告诉朕的。」
轰!
震起的惊雷在刘修良的眼瞳中劈下一道绚丽的蓝芒,他瞪大骤缩的瞳孔,扯紧了景诚帝衣襟。
「不……」他扯皱了那象征皇权的金龙,「母亲……母亲……」
景诚
帝掰开了他的手,旋即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元吉。
他看了许久,然后在楼外震天的厮杀声里说:「你有你母亲的眼睛。」
元吉握着滴血的七屠,望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说:「我有话问你。」
轰隆隆的雷鸣声在云腹里滚动,泛现的蓝芒映照着景诚帝的侧脸。
「你当年就在花船上。」元吉迈出一步,「她是怎么死的?」
急雨伴着狂风,吹的长明灯的烛火倾斜呜鸣。
「大火。」景诚帝回忆着当时的那一幕,「烧遍了整艘花船,满床都是死人,有人要杀我。」
景诚帝的眼中倒映着长明灯的烛火,在摇曳间,将他带回了崇武年的那一夜。
震天的喊杀声亦如花船上的凶手挥动凶器,七州牧尽数倒在血泊里。而他躲在船厢里瑟瑟发抖,直到大船的门扉被推开,老熊迈着阔步走了进来。
烈火烧上了精美的窗沿,火舌吻上了纱帘。
那带着血的拳头举在他苍白的面前,在他近乎失控的咆哮里,乐无双抱着婴儿冲了进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你可以活。」老熊满是杀意的眼睛盯着他,旋即侧眸看向神情坚定的乐无双,「但她必须死。」
景诚帝仿佛注视着自己过去的模样,那般懦弱、无助,在惧怕死亡的恐惧里怨恨地盯着老熊,咬破了嘴唇。
乐无双怀抱着婴儿站在船尾,她背对着景诚帝叹息了一声。
景诚帝记得,那是他听过最痛心的叹息,而当乐无双转过身面对他的时候,他羞愧地想要低头。
那素手端着他的下巴,像是过去在甜腻日子里那般揉捏着、把玩着。话语更是如他们初相识那般从容、坚定。
「你是皇帝呀。」乐无双笑里带着泪,「如若你死了,那这天下怎么办?」
景诚帝哽咽地脱口而出:「那你怎么办?」
「我?」乐无双垂首时那发丝落在侧脸,她温柔地注视着怀中的婴儿半晌,随即忽地朝景诚帝笑出了这世间最美的笑容,「我只是个艺妓,死了我却活了你,这是天下的幸福。孰轻孰重,你还不知如何择选吗?」
老熊环抱双臂时刻注视,景诚帝回头望着他,眼里满是乞求。
可对方的眼里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注视。
乐无双摇着怀中熟睡的婴儿,说:「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我活在这,也会死在这。但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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