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把她卖给供销主任的儿子!"
我从未听过母亲用这种语气说话。三年时间,她不仅生意做大了,连性格都变得如此强硬。
"都别吵了!"爷爷一拍桌子,"今天把话说清楚。秀梅,账本拿来。"
母亲递上那本蓝色账簿:"爹,这是养殖场从创办到现在的全部收支。前三年每月盈利一百元左右,我和建国只拿三十,其余全交公中。后三年扩大规模,每月交公中一百五,我们自留一百。"
爷爷戴上老花镜,仔细翻看账本。大伯凑过去想看,被母亲拦住:"大哥要看也行,先把你们粮站那份账拿出来对对。"
大伯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清楚,"母亲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在粮站工作十年,每月工资六十八元,交给家里三十元。剩下三十八元哪去了?还有,粮站每年分的米面油,你拿回家的连一半都不到。"
我瞪大眼睛。母亲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显然早有准备。更令我惊讶的是,她竟敢这样直接质问大伯——这在以前的家庭会议上简直不可想象。
"胡说八道!"大伯母跳起来,"赵秀梅,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胡说,查查就知道了。"母亲从账簿里抽出几张纸,"这是粮站近五年的福利发放记录,我从你办公室抽屉里抄的。"
屋内一片死寂。大伯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爷爷的手开始发抖,账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建军!"爷爷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是真的?"
眼看事情败露,大伯母突然改变策略:"爹,就算建军有点私心,那也是为了志强啊!俞家的长孙,难道不该多照顾点?再说,语嫣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便宜了外人?"
"放屁!"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所有人转头,看见父亲俞建国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我闺女是状元!是全村全县的骄傲!你们家志强连高中都考不上,还有脸说!"
我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那个一辈子唯唯诺诺的男人,居然为了我当众顶撞兄嫂?
"建国说得对。"爷爷突然表态,"建军,这些年你太让我失望了。"
大伯母见势不妙,立刻使出杀手锏:"爹,您别忘了,我表哥可是工商局副局长!得罪了他,养殖场的执照......"
"那就离婚!"母亲突然说,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我和建国带着语嫣单过。养殖场是我们一手创办的,谁也别想插手!"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屋里炸开。离婚——在90年代的农村,这个词的震撼力不亚于地震。
"秀梅!"父亲惊讶地看着母亲,但眼神中竟有一丝......钦佩?
我适时推门而入:"我支持妈的决定。"
"语嫣?!"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走到母亲身边,握住她的手:"我刚收到中科院张教授的邀请,高考后可能去北京。"我故意顿了顿,"如果家里闹分家,我正好把爸妈接去北京享福。"
这个谎撒得恰到好处。中科院、北京——对这些农村人来说,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爷爷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长叹一声:"建军,从今天起,你每月工资全交家里。养殖场归建国和秀梅,谁也不许插手!"
大伯还想争辩,被爷爷一个眼神制止:"再闹,就分家单过!"
这场家庭风暴以我家的全面胜利告终。当晚,母亲做了丰盛的晚餐庆祝。饭后,父亲偷偷问我:"语嫣,你真能带我们去北京?"
我笑着摇头:"现在还不行,但迟早有一天,我会在北京买大房子接你们去住。"
父亲的眼圈红了:"爹对不起你......以前......"
"都过去了。"我轻声说。
高考当天,全县戒备森严。我坐在考场里,手中的笔稳如磐石。这些题目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有了系统赋予的"高级学习能力",加上三年重点高中的训练,我甚至有余余思考每道题的多种解法。
最后一科考完时,校长亲自在考场外等我:"语嫣,感觉怎么样?"
"正常发挥。"我谦虚地说,但心里知道,省状元已经在向我招手。
成绩公布那天,整个青山村沸腾了。省理科状元!清华大学和中科院的招生老师同一天登门,电视台的采访车堵在了村口。
爷爷坐在堂屋正座,接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祝贺,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父亲忙着给客人递烟,而母亲——哦,母亲正淡定地和清华招生办主任讨论我的专业选择。
大伯一家缩在角落,脸色难看至极。当电视台记者把话筒对准我时,大伯母还想挤进镜头,被村长一把拉开:"别丢人现眼了!"
面对镜头,我侃侃而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特别是我的母亲,没有她的坚持,就没有今天的我......"
母亲在镜头外抹着眼泪,而父亲则挺直了腰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骄傲。
晚上,当喧嚣散去,我独自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系统光幕自动展开:
主线任务完成!评价:SS级。奖励:解锁"科技树"功能,积分500点。
新任务发布:大学期间创立首个科技项目,改善家乡经济状况。
我望着银河,思绪万千。十六岁的俞语嫣,即将踏上更广阔的舞台。而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改变自己,改变家庭,最终,改变这个世界。
手机震动,是张教授的短信:"祝贺状元!少年班名额已预留,八月见。"
我回复了一个"好"字,然后拨通母亲的电话:"妈,我决定去中科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然后传来母亲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