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纳妃

些伤心,但是有韦皇后镇压着,也不敢大肆为爱妃操办后事。

“正是!”八娘嗤笑道,“那裴娘子没了靠山,在院里再也横行不起来。如今正夹着尾巴做人呢。”

“你可别却打落水狗。”丹菲道,“我看她是个心眼狭隘、睚眦必报的人。咱们和她本没什么恩怨,就别去招惹是非的好。”

“我知道。”八娘道,“她已经被赶去别的厢房了,我和她平日也碰不上几面。哦对了,还有那个曾栽赃过你的朱娘子,五姐你猜如何?”

“如何?”

“她死啦。”八娘压低了声音,“说是暴病死的,但是私下都知道,她和一个金吾卫私通,被女史撞破。她就羞愤自尽了!”

姚氏不悦道:“你一个小娘子,说什么污言亵语,丢不丢人?”

丹菲也道:“纵使做了宫婢,你也是官家女郎。咱们将来有一天一定会离开这里的。你可不能在这里跟那些宫人学着一口粗话!”

八娘委屈地撇嘴,低头不语。

八娘这事倒是提醒了丹菲。她是坚信段义云战胜归朝后,就会想方设法恢复段家名誉,将她们母子姊妹接出宫去,他们会重新做回官眷。既然七郎有姚氏教导督促进学,那八娘也不能总留在掖庭底层,沾染上恶习。

重阳过后,太子大婚,迎娶郑氏为太子妃。大婚前一天,沈、郭两位良娣先行入宫,好让次日太子妃可接受她们的拜见。

太子妃风风光光地进了东宫。洞房花烛夜,放下团扇的新娘子娇艳得就像一朵带着露珠的姚黄牡丹,晃住了太子的眼。

到底是十七岁的少年人,再是被卫佳音哄得团团转,本质上也是爱慕美色的。郑氏如此艳丽妩媚,又小意温存、温婉娇柔,太子三魂六魄就去了一半。一夜雨露后,原本对太子妃的三分满意就成了七分。

而后见太子妃接见良娣们朝拜,端庄大方、温和宽厚,和两个良娣相处如姐妹一般。这七分的满意,终于加成了九分。太子便觉得卫佳音平日灌输给他的郑氏善妒的话不准,还是母亲韦皇后老姜更辣,看人的眼光更准些。

那两个良娣出身比不过太子妃,但是容貌也都不差,比起卫佳音都要好些。沈氏娇柔,郭氏爽朗,两人连同太子妃一起齐心合力地侍奉着太子,顿时教太子犹如跌入了蜜罐的老鼠一样,乐得爬不起来,便把卫佳音抛在了脑后。

卫家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赦封的诏令,却是眼睁睁看太子娶妃纳妾。卫佳音在家里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将丹菲恨出了血,做了个小人整天扎。

丹菲活蹦乱跳地继续过着自己清闲的宫婢生活,完全不受影响。可卫佳音眼看就要满十七,却是等不得了。卫家见皇家无意纳这个女儿,只得赶紧给她另说亲事。

只是卫佳音当初和太子恩爱之事闹得满长安皆知,哪家又乐意娶她去做新妇,给自己儿子添堵?门当户对地谈不拢,主动求上门来的都是些攀权附势的小门效,卫家又看不上。

没想这还不算完。太子大婚不久后,京中就流传着一则闲言,说卫佳音那日在宫中跌伤,血流不止。太子见之发狂,发誓非卿不娶。韦皇后却反而出来怒打鸳鸯。

这话明面上似乎是在传诵卫家女郎和太子的爱情,可仔细分析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好端端地跌个跤,怎么会血流不止。太子见心上人摔伤了,应该帮着救治才是,怎么却是发誓要娶她?太子娶卫家女儿也无可厚非,皇后为什么又要反对?

流言越说越悬,等传回宫里,传进丹菲耳朵里时,就已经变成了“卫家女儿与太子珠胎暗结,跌伤小产。太子才会娶她以弥补。皇后却是觉得卫氏轻浮,名节有损,不肯要她做儿媳妇”。

丹菲处在深宫中都听说了这则传言,作为话题主角之一的卫佳音怎么会没听到?她当天就闹着要上吊,被家里人救下来了,次日又跳了湖。卫家水塘不深,没淹死她,倒是让她得了风寒。病着半死,卫佳音又闹出割脉和撞墙,均都被家人奴仆拦着,未能成功。

“真要寻死,哪里有死不了的?还不是装着个样子,一面要人来救罢了。”长宁听了,不屑地讥讽道,“她不就想着要太子纳了她嘛。”

素莲笑道:“卫女郎名声已经这样,若太子不纳她,她怕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大周风气开放,少男少女不拘一处玩耍,婚前有个把情人是常有。只要不张扬,安分嫁人相夫教子,夫家也不会追究那么多。卫佳音这事就是闹得人尽皆知,她纵使不想寻死,也得做出个样子来。

就在卫佳音三天两头寻死觅活中,长宁陪嫁的人选名单也已经出来了。丹菲并不在名册内。

丹菲暗暗松了口气。长宁如今喜怒无常,不是个容易伺候的好主人。被她捏在手里,还不如继续留在宫中的好。

到了十月,崔景钰出了孝,和孔家下定,将婚期定在了来年三月。长宁便将自己的婚期定在二月,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成亲。

这时,宫中传来喜讯,东瀛美人临盆,生了一个惺子。

韦皇后对这个有异族血统的庶子很淡漠,一心期盼着太子的宫妃们传喜讯。圣上倒十分喜悦,摆了家宴庆祝了一番。长宁没赏脸,只让丹菲送了个玉佩过去。

在宴席上,丹菲见到了陪同在新罗昭仪身边的杨六娘。杨六娘穿着石榴裙,打扮得秀丽明媚,跟在新罗美人身边,如同左膀右臂。那新罗美人十分依赖信任她的样子。

丹菲送上了玉佩,转到廊后,朝杨六娘点头笑了笑。杨六娘见了熟人,倒有些激动,回赠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而后寻了个空闲退出殿来。

“可算见到你了!”杨六娘拉着丹菲的手,把她左右瞧了一番,“你怎么还这么瘦,在公主殿里做事,应该是最轻松的呀。”

“我就是这吃不胖的身子,有什么办法?倒是你,伺候新罗美人如何?”

杨六娘挤眼笑道,“昭仪只身在异国他乡,只有个弟弟在太学念书,于是很是信赖我。我现在只盼昭仪能够生个一儿半女,将来能借此出宫养老。我也跟着出去,不是做个教养娘娘,就是寻个恩典自赎回乡吧。”

丹菲见她心里有盘算,点了点头,“你母亲的病可好些了?”

杨六娘惊讶,“五娘不知道?母亲上月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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