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我的神

被胁迫。

但兰纳罗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它们背后没有人,哪怕抓小孩子威逼兰纳罗,愚人众大概率也不会因此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

作为草之神的眷属,前任草神谋划自己的死,现任草神被囚净善宫。

神明眷属的身份听着不错,但在没有神明的情况下,说穿了不值一提。

神明无动于衷,教令院自己都想要捕捉一批兰纳罗。

它们没有让愚人众顾及的背景。

威胁琴,琴可以带着蒙德直接干至冬。

她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只要妥协一次,就永无宁日了。

但用须弥的小孩子威胁兰纳罗······教令院不能说无动于衷,大概只能说“不行,你们给的太少了”。

得给的多一点,然后你雇佣一批镀金旅团去抓小孩子,到时候我们把东西一拿,大家的合作就结束了。

最后我们把这批镀金旅团杀了,民众要的交代也有了。

所有人都知道,是镀金旅团绑架并且杀死了小孩子,我们来晚了一步,十分抱歉。

但我们杀死了罪魁祸首,也算给了一个交代。

这样大家相安无事,事情就过去了。

你问我为什么镀金旅团要绑架小孩子?

谁关心。

反正沙漠的雇佣兵的话,做什么恶事都是理所当然并且不需要理由的吧。

所以愚人众为什么不这么做?

既然知道兰纳罗在乎小孩子,并且知道维摩庄附近的森林之中有兰纳罗,那就抓上百八十个小孩子硬钓兰纳罗就是了。

难不成愚人众还有不伤害小孩子的道德底线?

他们没这种东西吧?

“不是我的这种办法。”姜青再次强调,“我就随口一说而已啊。”

莫名其妙地就背上了这层黑锅,他是不能够接受的。

“我也没说你做过啊,只是道理是一样的。”荧看了姜青一眼,笑容清浅,“你不觉得这是更加简单的办法么?”

简单,太简单了。

“善良是需要能力的,没有能力的善良换不来友好,我总是在见证这一点。”姜青叹了一口气。

他无话可说。

兰纳罗保护小孩子的行为当然没错,考虑到它们是树王的眷属,其实所有的须弥人,天然就亏欠这些小小生灵。

如同小吉祥草王一样,祂也许一开始并没有为须弥人做任何事情,但大慈树王付出了许多,人们应该因为大慈树王的原因,对这位小草王有更多的认同和鼓励。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教令院不觉得自己亏欠了兰纳罗什么,也不觉得自己囚禁小吉祥草王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正是因为他们一切都理所当然地状态,钟离才会默认这次的事情。

姜青固然觉得摩拉克斯已经死了,不能够干涉和摩拉克斯有关的事情。

但他觉得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钟离怎么想。

结果钟离和温迪一样,都认为需要给教令院一点小小的神明震撼。

兰纳罗没做错什么,小吉祥草王更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而教令院采取了相同的措施。

他们显然并不在乎这些小生灵的贡献,反而还有几分研究对方能力的想法。

大慈树王这样的神明,唯一一次做错了的事情,就是对这些人太过于放心了。

客观地说,姜青不认为这是教令院的问题。

换一个神明,倘若是摩拉克斯或者巴巴托斯乃至是巴尔泽布,祂们陷入了和树王一样的环境,他们挑选的幼生神明都不会这么惨。

因为特瓦林,璃月的仙众和八重神子,都拥有维系神明统治的力量,并且他们忠诚于自己神明的选择。

唯独大慈树王。

祂的眷属自身难保,更别说是保护祂选择的神明了。

而祂的臣民,对神明也没有任何忠诚。

“他们忠诚的是神明的力量,神明的智慧,唯独不是神明本身。”姜青有些难以理解,“这倒也对,毕竟忠诚也是一种筹码,想要获得人的忠诚,首先就需要给对方提供足够的筹码进行置换。”

金钱、权力、让人遐想的未来······你总要能够给他们提供些什么东西,然后才能够换取对方的信任和忠诚。

“但大慈树王已经做过这件事情了啊。”

姜青揉了揉眉心,“祂给了须弥人足够多的东西,须弥人就一点没有顾念过树王陛下么?”

整件事情虽然是教令院在一手操持,但要说须弥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五百年不曾出现的神明,不需要人们组织典仪进行祭祀。

放眼整个提瓦特,不出现的神明当然是有的,但获得神明授权统治的人敢忘记为神明举办祭祀典仪,庆贺神明的伟大的国家,只有须弥。

君权神授,尘世七国的高层都没有君主的名号,但他们直接执行君主的权力。

他们的权力来源于神明的授予,他们知道神明的力量无可匹敌。

须弥人在信仰方面,是七国之中最为特殊的。

除非这群学者从来没有离开过须弥,认为须弥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教令院只是不宣扬自己囚禁了神明,但说穿了,他们其实也没遮掩。

但凡遮掩一点,起码也该知道定时举办典仪,把神像和宣传换一下。

贤者们当然不至于想不到这一点,不做就是不值得浪费时间。

大慈树王的遗泽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处,并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的犹豫。

“所以你把兰纳罗的事情告诉了草之神,你相信祂一定会把事情转告给教令院的贤者。”

“但贤者们最后会无动于衷。”

这是第一步的计划。

想要让纳西妲这样的神对须弥彻底失望,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困难的事情需要强力的队友,包括自己这边的强力队友,乃至是敌人那边的猪队友。

一个永远都狙杀不到人的狙击手,即使你发现了他,你又怎么能杀掉他呢?

他活着要比他死了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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