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月辉明

的解释听起来那么无奈,无奈自己受大公主遣令来对他用重刑,只是现在看来,这份无奈多少是掺杂了德慕亦个人的仇恨在里边吧。

因着帕莎曼下手并不重,云长天这会儿让两人的对话引出了梦里的幻境,慢慢地又开始透起痛苦的喘息,一声一声都是刀子扎在衷瑢心上。

“你醒了。。”她爬两步挨到他身边,见他还睁不开眼睛,小心去寻他的手来握,但是那双大手上都缠着碎步条,已经蘸饱了鲜血,涨鼓出来,让她看着头晕目眩,胃里更在翻江倒海。

洛忠声音又低沉了多分,提醒道:“你别去碰他手。。”

“他的手怎么了。。”衷瑢将视线移到了云长天微颤牙咬的脸,实在忍不住才将指腹点触到他鄂下一片完好的皮上。

云长天对她的触碰有了感应,挣扎着微微撑开了眼皮,那喉间的喘息也渐渐泛起声调:“衷。。”他只能说出一个字,可是却不放弃,仍然拼命从浑乱的气息中挤出瑢不像瑢的字。

“是我。。”她垂下头哭得肺不断抽搐起来,心里的那些疼不断往外泄,差点也让她断了气。

他轰隆作响的耳朵里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可心上人的哭声多么清晰啊,让云长天暂时管不了自己的伤,一点点抬起手臂将她拢进到了胸膛里。

不管何时何地,将她护在身边他才能彻底安下心来,也只有她衷瑢安稳了,他身上心上的伤才能愈合的快一些。

“你。别。哭。。”云长天的手臂稍微收紧一些,好让她感知到自己模糊的话语要传达的安抚。

哪知她哭得更加断了心肠。

洛忠不想再看下去,衷瑢倒是见到云长天了,可他的董嘉言呢?她又去了哪里?

神坛前的帕莎曼听那女人哭声有些心烦意乱,刚塞了满嘴的糕点本来就咽不下去了,她朝洛忠去看,更是心虚得很,也不晓得如果让她知道董嘉言被自己杀成重伤,这男人会不会也持了刀来寻她复仇。

那些甜腻腻的食物此刻竟失了味道,帕莎曼往大殿右侧的黑暗里步去,一路走一路将食糜呸了出来。

夜空的乌云已经散去,露了将近圆满的明月出来,光辉洒向血染的宫城,将花园池塘屋宇洗脱的比大雨冲过还要明亮。

三清殿也是笼在清冷的月辉里,窗纱微亮,心事微凉,受着软禁的慕亦在窗前颔首默立,屋里没有点上烛灯,她的身影被拖得那么长,那么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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