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

还有小喻么,他俩一起长大,有小喻帮他准备东西,你就别操心了。”他说着话,眼神瞥到喻归安身上。

说起这个,郝菁拍了拍脸,又说:“我都忘了,小喻也快开学了吧?你们那种六人宿舍我看着就觉得难受,回头给你调到研究生宿舍吧,那里是二人间,住起来舒适些。”

不等喻归安开口,费暮接上了话:“要我说啊,干脆走读吧,家里离F大又不远,早上让司机开车送你去,很方便的。”

喻归安坐在离他们有一定距离的沙发上,听到这话后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没有立刻拒绝,他心知这只是郝菁一时兴起的话,根本、也不会往心里去,他只需要在这个时候避开这个话题,之后他们便不再会提起这件事。

那个假期里,费暮在家的时候并不多,可这无法缓解喻归安的焦虑。生日过后,喻归安的睡眠状况一直很糟糕,他需要时刻提防着费暮再次摸进他房间。他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换了房间的锁。安静了几天后,房门又一次被费暮打开了。

喻归安快要崩溃,在白天面对费云白时却不得不装作无事发生。他已经拆了空调后面的摄像头,却不知在什么时候书桌边又被安装了另外两个;每晚他都不能安心入睡,提心吊胆担心费暮进来,偶尔几次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醒来后一定能看到费暮的笑脸。

几周后,喻归安也开了学。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在一群家长陪同的新生中显得很格格不入。

果真如他设想的那样,郝菁再没提过换宿舍或者走读一类的话。费云白离家后,他们夫妻二人更是难得回来一次。

住进宿舍后,喻归安可以稍微放心些。费暮就算再怎样,总不至于直接来宿舍找他。现在喻归安最为困扰的是,是他胸前的……

在他生日的那晚,费暮做过几次后,在他胸前穿了一对乳钉。夏天气温同,容易出汗,本就不利于穿刺的伤口长好。喻归安第二天看到后立刻把那两枚乳钉拔了下来,角度错了导致伤口流了血。

后来费暮按着他穿了一次又一次,喻归安则在清醒后一次次拔掉。伤口不停地破裂又愈合,到最后甚至发炎流脓,不得不去医院处理。

医生大约见惯了这种伤口,并没有露出太惊奇的表情。开了一些常规的消炎药后,说:“最近别摘了,等伤口长好再摘。”

几次下来,喻归安对取下那对乳钉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男生宿舍一向不拘小节,光着上身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何况宿舍楼下还有公用的大澡堂。

喻归安只能穿着厚厚的卫衣,在晚上快要熄灯断水的时候一个人去洗澡。

好在宿舍里有四个S市本地人,除了他之外的三个平时都不在,长期住在宿舍的只有三个人。

开学后,费暮的言语骚扰少了一些,他的微信和手机号通通都被喻归安拉黑。他知道喻归安不会理他,后来干脆直接到学校去找人。

他开着自己的劳斯莱斯,停在宿舍楼下面。那车太招摇了,从前费云白外公在的时候,开的车也是普通的车。而现在,费暮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钱。

和喻归安一起回宿舍的几个同学经常见到这辆车,早就不觉得稀奇。

“归安,你养父又来接你啦。”

喻归安攥了攥拳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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