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恶狗
谢雪风被外面的光耀醒，眯眯眼睛，喉咙间发出不明的碎小声音，很是惬意，大概是因为这样被人抱着太舒服了。
突然，谢雪风向后蹬了沈瑛一脚，把沈瑛踹醒了。
沈瑛抖了一下，顿时睁眼，目光清醒：“怎么了？”
“我饿，想吃东西。”
“好。”他一点都不赖床。
沈瑛窸窸窣窣地穿衣服，但是谢雪风却等不及：“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谢雪风使唤沈瑛的时候没有一丝愧疚，人如其它人所言——作、娇。
得寸进尺后，这两个字在他身上体现得更是淋漓尽致，一有人对他好他就可劲儿地作，从小被娇养惯了。
谢雪风像是有了什么喜事，洗漱完后特意穿上沈瑛给他买的新衣服，端坐床边等待早饭。
沈瑛把做好的粥端过去，道：“你能不能正常点，越这样我越害怕。”
谢雪风撇撇嘴角，说：“我怎么了你又害怕，我这个样子难道不好吗？”
“没有，挺好挺好。”
“哼，别以为我猜不出你心里怎么想，你那点小心思全都写我脸”谢雪风看到粥，一顿，“怎么又是粥？你每天除了给我做米粥就不能有别的了吗？”
沈瑛：“怎么没有。米粥里面有瘦肉，还有菜，我做的明明很好吃。”
“你、你就不能口味重一些吗？成天吃这种饭，寡淡！我不吃了！”谢雪风小脾气又上来了。
“你不能吃太咸的，而且你伤口没好，流食最适合你，不然你”沈瑛看了他屁股一眼。
谢雪风挡住视线：“我不管，你给我把这些东西换了，要么你就饿死我。”
“嗨行。我去做点菜。”
沈瑛炒了盘青菜，配粥。
“太淡，换了。”
沈瑛又做了份青菜炒肉，依旧配粥。
“不想吃，咸一点，我要口味重的，为什么听不懂人话？”
沈瑛又煲了个汤，为什么他能在短时间内煲完，只有他自己知道。
“连一丁点油花都没有，我怎么下咽。”
沈瑛一叹，却被谢雪风叫住了：“慢着。你叹什么气，对我有意见？”
“嗯。”
“”谢雪风没找到他这么直言，“什么意见。”
沈瑛如实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太任性了。你到底吃不吃饭，你再这样挑下去就到中午了。”他看这摆满桌子的菜，说道：“你总得吃点啊。”
很和善友好的语气，但在谢雪风挑三拣四的情况下显得十分微妙。
谢雪风：“你难道还猜不出来吗？我不想吃这些，我想吃辣的，我想吃水煮肉，我想吃火锅。这些太淡，我忍很久早就受够了。”
“不行，你不能吃辣。”
“我就要吃！”谢雪风不服道。
“不可以。”
谢雪风难受得发出像小狗一样“哼哼”的叫声，要哭了似的：“我不我不想吃，我想吃辣的，我很久没吃了。”
“等再过一阵你好些了，你吃什么我都做，再忍忍吧。”沈瑛确实没办法，只能安慰。
谢雪风甩下鞋，又钻回了被窝里，神经兮兮地自说自话：“他就是讨厌我，我早该想到的，呵呵三年多没尝正常菜的味道，我都快死了，上天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好想杀人，那些贱人都在哪儿我做厉鬼之后要一片片切开他们，放在火锅里烫熟，用最辣的蘸料，嘻嘻嘻”
沈瑛也许是习惯了，把他拽出来：“别闹，你就把粥当水喝，喝半碗也行。”
“走开！”谢雪风拍开他的手。
沈瑛面无表情，在床边站了一刻。
接着，沈瑛两手放在谢雪风脸侧，强行把他的头转过来，说：“小哥哥，你还记不记得你初醒的那天晚上，我对你说过的话。”
谢雪风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但是自己又被迫正对沈瑛，只好随口回道：“什么话。”
“我说过，我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你，你再过分都无所谓。”沈瑛道，“可是你要做出对自己身体不好的事情，那就别怪我强迫你了。”
谢雪风显然记不起。
沈瑛拽着谢雪风衣襟，硬生生把他提溜成半坐，把粥递到他面前，严肃道：“喝！”
处于飘忽异样中的谢雪风被这一声厉喝吓得哆嗦了一下，顿时回神。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向沈瑛，眼圈逐渐红了。
谢雪风咬住微颤的下唇，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底气虚了：“你吼我做什么。”
“不喝我就亲自喂你。”沈瑛道。
“喝就喝啊”谢雪风颤抖地接过碗。
“不经训，跟小孩似的。你看你都多大了，起码二十，也不嫌害臊。”
谢雪风眼眶里的泪珠止不住地滴，他双手捧着碗喝粥，仿佛在被逼着喝毒药：“我娘都没这样吼过我你是第一个，跟条恶犬一样，要不是我如今境遇不好，你早就被我的护卫拖走了，你要骂我更没机会唔寡淡无味，这样的厨子要是负责我的饭，早就被调去祖母那里了，明明是老奶奶喜欢的口味”
沈瑛再也维持不住冷面将军模样，忍不住笑了，为了避免伤他的自尊，自己走到窗边背对谢雪风，视线落在外面。
最近风愈刮愈大，可惜院子里的花，被吹下来了很多，地上铺满了落花。
沈瑛笑够了，说道：“我最近对一件事情很纠结，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见解。”
谢雪风喝完粥也不哭了，比变脸还快：“说来听听。”
沈瑛道：“以前我去过一个地方，结果被那里的人骗了，他们利用我初入江湖时的无知，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哪些事放在别人身上可以说是无法原谅的，但我没有能力报仇，现在出现了一个人，他想帮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放在你身上呢？”
“放在我”谢雪风想了想，“你还没说自己，问我又有什么用，要看你的想法。”
“我当然想把他们都杀了。”
谢雪风突然直起腰，有些惊异，或者说奇怪：“你？杀人？”
沈瑛转过身，挠挠头，不明白谢雪风为什么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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