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我嫉妒你



“皇上,您看这眉眼,和夙姑娘是不是有些像?”香浮问道。

司徒珞尘连眼也沒有抬了,应道:“拿下去罢,这个直接淘汰。”

香浮意外地道:“为何?”

“凉儿已经和恒儿在一起了,朕再弄一个长得与她想象有來。你叫恒儿怎么想?再说,长得相像又不是她本人。平人无故的给人添赌又是何必呢?”司徒珞尘叹了一口气,将那画相推开。

香浮听得这话,不由得笑道,“皇上,您虽然从前就机智,可却沒现在这般成熟。”

司徒珞尘应道:“我听这语气,怎么跟养的儿子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奴婢不敢。”香浮抿着嘴笑了。

她如今确实有一种养的儿子长大了的感觉。从前她只是司徒珞尘的女保镖,不知从何时起,加饮食起居也由她负责了起來。经常还要亲自下厨做东西给他吃,偶尔还得帮着挑洗澡水,看奏章。还兼职暗杀该杀的人。

这皇宫里只怕沒有比她更忙的人了,两脚都沒有闲下來过。

又挑了一阵,香浮眼神一亮,道:“皇上,您看看这一位。”

说着又站起身,将另外一张画像送了上來。司徒靖恒看着那张画相,批奏章的手停了下來,目光停在了上面。

“皇上,像夙姑娘的那一位,您说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这一位就不会了……”香浮笑了笑,将那幅人象递给司徒珞尘。

“好,她留下罢,”司徒珞尘沉起道,“留她下來,是哪一家的女儿?”

“她不是咱们都城的,是水城县县长的女儿。”香浮看了一眼下面小字的标注。

司徒珞尘提笔在那幅话上勾了一下,道:“就她了。”

被看中的女子表情安静,嘴角轻轻地弯起。算不得是倾国倾城,但却别有一番华贵意味。这与当初的楚合欢皇后,倒是有几分相似。

相似的不是脸庞,而是神韵,与当初的楚皇后淡然的表情一模一样。

香浮笑了笑,司徒珞尘如今办事手法更为圆润了。而这样的圆润,往往伴随着疼痛的成长。他是一国帝王,个人感情慢慢地被抛弃。剩下的,只有君王的气度。

也许先皇想要培养的,就是这样一个帝王。

香浮将那幅画放在一边,继续看了起來。

两人在书房里安静地看书,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道:“皇上,飘然在外求见。”

“让她进來。”司徒珞尘眼也沒抬地道。

不一会儿,飘然便快步走了进來。好几年过去,她的容貌几乎沒有什么变化,只有表情更加沉淀了。她已经当好几年的南厂厂主,手中冤魂无数,脸上的表情越來越少。喜怒不行于色。

与当初那个看着泪眼朦胧的女子,为了给泌锄报仇用忙各种手段的女子,完全已经不是同一个。

她与司徒珞尘一样,个人情感已经被抛弃了。

“飘然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司徒珞尘继续批着奏章,问道:“事情办好了。”

飘然起身,将一块令牌交到司徒珞尘手上,道:“回皇上的话,带回來了。”

“南厂如今人手不足,该带些新鲜血液进來了。”司徒珞尘手下不停,直接到那一本奏章写完,才将它缓缓地合上,抬起眼來,目光落在飘然脸上。

飘然一脸的去淡风轻,回应道:“属下马上去办。”

司徒珞尘点了点对,一个国家要稳固,除了军事,经济,文化。暗影也是个不可或缺的职业,虽然有些残忍,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当一个人的视线发生了变化,他所考虑事情的角度也必然会不同。

“飘然,辛苦你了。”司徒珞尘忽然开口道。

飘然脸上出现一丝淡笑,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司徒珞尘顿了顿,对飘然如今的模样他虽然满意,但却总像是缺了一些什么,令他心里像少了一点什么。就像一根鱼刺埂在喉头,吞不下去吐不出來。最后,司徒珞尘只是对香浮道:“你送厂主出去。”

香浮向飘然行了礼,便随她一同出去。

送至南厂宫门口,飘然道:“回去罢,不用送了。”

香浮顿了顿,道:“是,厂主。”说着便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來想了想道,“厂主可好记得当初咱们一起接受训练的事?”

飘然垂眼想了想,道:“多少年的陈年往事了,还提他做什么?”

香浮干脆顿住脚步,与飘然在树下站着,轻声道:“我从前一直在想,咱们都是一同进去的,为何我的能力比你差那么多?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你天赋比我高。所以你比我聪明,比我更快的觉得会新的武术。我其实一直很不服气。”

飘然脸上沒有显出太多的表情。

香浮继续道,“但我却明白了,这不是天赋问題,也不是因为我沒有你那么努力。”

飘然闻言,摇了摇头。

“是因为,有想守护的东西。你想守护的人,是发自内心的,所以你在为他努力。而我……”香浮苦笑了一声道,“从头到尾都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想通了这些然后呢?”飘然原本不打算开口,却忽然有些忍不住了,“你是想跟我说什么?恭喜我厂主的地位屹立不倒吗?还是说,你要挑战我?”

香浮道:“我只是有些嫉妒你。”

飘然冷笑道:“你嫉妒我?”

香浮大方地点点头。

“你想做这个厂主吗?”飘然笑了笑,应道,“那我让给你如何?”

“你是不会让给我的。”香浮笑着摇摇头,“你不会把这个位置让给任何人。”

飘然忍不住问道,“你从何而知?为什么这样肯定?”

“因为你谁都不相信,除了你自己,你认为沒人可以做到更好。”香浮想了想,请道,“除了你自己,你不放心把厂主这个位置让给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抢了它。因为你会亲自守护他。”

飘然半张着嘴,嘴唇动了动,却沒能说出话來。

她一度觉得很不公平,为何皇上非要让她当厂主,而命香浮守在身边陪伴。如今她终于是清楚了。因为香浮对他沒有野心,这个女子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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