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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院廊,最后来到了一小小院落。院里满了各果树,如今朵都已落尽,在树木间座坟茔上,却还供着几枝刚刚盛开石榴,无数榴红艳艳闹哄哄堆放在墓碑前空上,仿佛无数张迎归来灿烂脸。
凌云缓缓上前,在些枝间跪坐了来。两年以来,原本已积攒了无数话语——要告诉郎自己看到一切,告诉北寒风,江南秋,告诉运河淼淼清波,江都繁华胜景……真正看到冰冷墓碑,看到墓碑上行孤零零字,些话,一句都说不来了。
,一次,确见到了无数壮丽奇幻风景,打败过无数穷凶极恶盗匪,曾在万军之殊死搏杀,也曾安坐市井等待仇人末日……一切,对郎又有什么意义呢?经历,悟,终究无法再说给听了!
阿弟,郎玄霸,确确,已经不在个世间,无论走多远,都无法再欺骗自己,无法假装还在安,在座庄园里,等着。
所一切,从来都不为了郎,而为了自己。为了安自己,为了欺骗自己……
早在跟父亲说话一天,在跟宇文九娘锋一晚,就已经醒悟过来了。
所以不会再逃避,也不会再自欺欺人,不会再拿郎来当借。
唯有如此,才对得起郎甘心赴死。
轻轻俯去,凌云将额抵在了墓碑上。也唯有冰冷,才能镇住此刻在心里翻沸腾些东西。
恍惚之间,听到后有脚步声响,忙微微直起了,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满面。不好回,只能涩声吩咐:“把东西放吧。”
脚步声顿了顿,随即却又慢慢走上了几步。
凌云知小七多半担心自己,忙伸手抹了抹泪,才回:“没事,……”
话没能再说去。
站在后并不小七,而一黑衣柴绍。
显然也刚刚就赶了过来,幞衣襟上满尘土,却依旧掩不住一朗,只脸上神却凌云从未见过复杂和沉痛。
第十章 初心未改
柴绍并没有料到, 会在墓园里看见凌云。
然而当真踏个熟悉院落,看到熟悉影,忽然又觉得:一切原该如此!
在凌云回瞬间, 也看清了凌云面孔。两年未见, 变化其实不,只此时额角还留有墓碑抵印记, 双颊又带着一凌泪痕,整个人看去竟有一从未见过迷茫和脆弱。
迷茫脆弱宛如重拳砸在柴绍,原本被压在心底绪,些痛苦、酸涩歉疚和尖锐悔恨, 蓦然间都翻腾了上来, 堵得心胀痛,呼困难。
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来了, 只能向凌云了,随即便抱手在, 对着墓碑弯腰去。
凌云看到柴绍便颇意外,见么郑重行礼,心里更惊疑:“柴哥?” 今日怎么会过来?又怎么会样神?
柴绍缓缓直起了,见凌云神困惑, 到底还了:“娘,对不住, ……”突然有些词穷, 沉默片刻后, 伸手从自己荷里拿了一样件。
一枚玉佩,质温生光。雕工简洁古朴,在心还镂空镶嵌了一枚小小鎏金钩,只钩看去已有些年了,金斑驳,式样普通,和枚莹别致玉佩并不相衬。
凌云一就认了来:玄霸东西。
若记得不错,枚玉佩还玄霸亲自找人,也曾觉得间金钩太过突兀,玄霸却满意得很,时常拿来把玩,后来变故迭,也没再瞧见过枚玉佩。
如今怎么会到了柴绍手里?
抬看见柴绍复杂神,猛醒悟过来:枚玉佩只怕就玄霸为柴绍而准备,里金钩说不定也跟有关。不过以玄霸对柴绍仰慕,并不什么令人意外事吧?除非……凌云心里一沉,脱问:“何时拿到?”
柴绍嘴里又又苦,低声:“今日,今日早间才见到。”
说完句话,前恍惚间又浮现洛初见时玄霸脸:“曾托秦娘把一样东西转给柴哥,不知哥收到没有?”
,收到了,在年之后,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之后。
凌云没有说话,只静静等着文。
柴绍突然不敢再看,只低看着手里玉佩,解释:“枚金钩,应该十来年前带郎玩耍时留。年前,托秦娘把玉佩转给,还写了封信解释来龙去脉。秦娘便给姨娘们了。只一直都没见过两样东西,直到几日修补小环住过屋舍,才翻一个匣,里装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