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

,也许也获悉了一切,所以他带她回家。她身体孱弱,逃不走,也就索性不逃了,就这么跟他回来。

可回来之后呢?他对自己的情况了解多少?晏宁又对他交代多少?这些事她是无瑕想的,如今稍一深思,就觉得胸口烦闷,两眼发昏。

君不封看她解萦脸色煞白,身形摇晃摇晃,连忙扶住她的身体,渡真气给她。待她神色恢复如常,才笑着按住她的双肩,“又胡思乱想了?”

解萦低头不言,君不封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没,他低下头,把玩解萦冰凉的双手。

他说:“丫头,我们成亲吧。”

他的内力依然徐徐不断往她体内输送,不至让她因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而崩溃。解萦仰头望了望屋顶的横梁,毫无感情地想,他是知道我快要死了,才说出的这句话。

先前大哥委婉地说想照顾她,是因为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与他这个人的脾性,他要对她负责。可现在呢?曾经苦恼的他的事去而复返,他反倒坚定坦然直白,不再委婉。他就要与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孩成亲,他就要做那旁人眼里禽兽不如的勾当。

可原因呢?是因为他爱她爱的发狂,非要不惜一切代价给她一个所谓名分么?

不是的,他在怜悯她。因为她要死了,所以过往的律条不再重要,他们之间也既往不咎。

这一切仅仅因为,她要死了。

解萦以为自己早已看淡生死,勘破情爱。可大哥仅说了一句话,就唤醒了她过往的愤怒与不甘!可她毕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健康好斗的女孩,羸弱的身体让她没有太多的心力为这一点冒犯做出回击。

她只能惨白着脸,一点一点挤出一个冷笑,“我不要。”

君不封迎着她的冷笑,神色平淡。解萦久违的怒火攻心,气的七窍生烟。一切后果都是她咎由自取。受害者只需要看着始作俑者痛苦的衰亡,她自诩自己给了他足够痛快的复仇机会,爱她给了,恨她也担了。兜兜转转他为什么还要试图把曾经他吝惜于给自己的东西现在才给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憎恨他自以为是的施舍!

“丫头,别生气,听大哥说完好不好?”解萦一直对他怒目而视,听完这句话,心一软,人也凶不起来了,那简单言语中的卑微与请求似曾相识,她不敢轻举妄动。

君不封看着眼前这个势单力薄又气焰旺盛的小女人,笑了。他站起身爬上床,迎着解萦的视线扯下衣物,很快袒露了身体,解萦默不作声观望他的独角戏,眼神警觉而冰冷。

他曾无比痛恨她这副神情,但现如今,她偶然暴露一下来自灵魂的凉薄,他反而感到一种暌违已久的温暖。这段时日的浑浑噩噩一下有了寄托,在恶毒与亵玩审视下的自己,无处可逃,世界里只有一个她,生机勃勃地恶毒着,盘算着如何折磨他。

他一手伸向自己身后,一手抚摸自己胸前的两点,只消片刻,分身便挺立,透明晶亮的‍‎‍淫‍­‍水‍​‎一股一股滴在床褥上,很快成了一小摊。

君不封低头看着自己身下的狼狈,手上动作不停,“天底下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应该都不会是像我这个样子吧?”

解萦语塞,也没料到他的身体已经敏感到这种程度。

在快要释放的边缘,君不封停了一切动作,待分身疲软,喘息平复,他依然操持着轻快而略带嘲讽的语气,脸上隐隐带了一点挑衅,“习惯了你平常对待我的方式,就已经回不到正常人的生活。但是阿萦,你看看你,你羞辱我折磨我,你把我变得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现在你又想着要一死来成全我的快慰,可你有想过我吗?从来都是被动接受你给我的一切,我根本没有主动央求的权利。甚至在我一次又一次的沉沦之后,我认命了,我想跟你好好过,可你呢?你只想走。”他哽咽了一下,“现在你跑不动了,我自然得借机给自己讨个公道。”

君不封的这一番“高谈阔论”,令解萦瞠目结舌。没想好该怎么回复他,他已经合身上前,拥住她冰凉的身体,在她耳边徐徐吹气,“睡了我这么多次,还想跑?解萦,你得娶我,为我负责。”

“什——”她的唇被他堵住,不让她发出任何质疑的声响,解萦猛烈挣扎,一时不察,竟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他二人都打清醒了。

君不封捂着脸,依旧神色平淡,而解萦只觉天旋地转,一时之间,仿佛重新踏入了好不容易脱身的泥沼。她又打他了,和以前急火攻心,失去理智时的举动别无二致,她根本就是死不悔改,只会一次又一次的故态复萌。而她以前对他犯下那么多错事,他闭口不提,现在又像过往般挨了她的打,他为什么还能保持平静,仿佛一切龃龉都不曾发生?

为什么?

解萦蒙着头,崩溃地嚎啕大哭。君不封强行板直她的身体,吻她脸上的泪痕,解萦哭得断断续续,喑哑着一遍遍追问他为什么。

君不封笑而不答,等到解萦情绪平复,向她体内渡了一点真气,他直视她的眼睛,“丫头,你喜欢大哥吗?”

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却不知为何他要这么问自己,情绪缓和了好一阵,她低声道:“喜欢。”

“那你想和大哥在一起吗?”

想。却不敢想。解萦无所谓地朝他笑笑,避而不答。

“大哥想和你长长久久。”

“为什么?”

“简单纯粹地追求幸福,不好吗?”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他当然知道她在问什么。为何是此时,为何是此事。

“我很早就开始就在求你娶我了,不是吗?只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他的眼里有淡淡的泪光,解萦想起了她试图忘记的很多事,她每一次让他心灰意冷的瞬间,背后似乎都有着那么一句话,他不能轻易说出口,只希望她能感受,她能明白。

可她即便到了现在,也只是一知半解。

“你以前说过,要替我养老送终的……”

解萦捧起他的双手,吻他手心的伤疤。

“我从没忘记过……我答应你,我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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