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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樾微微挣扎，逃避着别过脸。
“师尊，起来。”
云迟简直是……要被这小崽子气死了。
怕不是连己昨夜说了什做了什都忘了。
还好从他酒后吐来的真言中知晓了他如此的原因，否则，他日又这般举动，只怕是要戳云迟的心窝子。
宋时樾还不妥协：“师尊，我真的有事，你放手。”
“不放。你若真想让我起来，就推开我。”云迟抵着他两只手，俯身。
见着宋时樾两根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他心思一动，慢慢低头。
宋时樾瞪着眼睛看师尊缓缓靠近。
云迟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按着他在唇上嘬了一。
“推我啊，怎？不敢动手？你不是长本事了吗？”
他说着又低头亲了一，故意发声响，“翅膀硬了，一声不吭有家不回，你到底想怎样？”
宋时樾懵懵的，对现的情况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师尊袭击得面红耳赤。
唇上又传来久违的清晰触感，他沉默以对师尊的声声质问。
“不说话？既然这样，你是不想要再住这了，正好，宥桓如无家归，我就把他接过来……”
“师尊！”宋时樾红着眼睛，终于委屈地吼了来。
宋时樾觉得师尊翻脸才快得很，上一刻还对他做这样的事情，一刻竟说这种话。
像极了渣男。
激将法成功了，云迟松手直起身。
于床侧居高临看着他：“舍得开金与我讲话了？”
宋时樾坐了起来，低头垂着眸子。
小声道：“不以的。”
他指尖揪着被褥，攥褶皱，一遍一遍呢喃着：“不以。”
他又只知道说“不以”，其余什也不肯说。
云迟看得着急，继续刺激他。
“为什不以？”
“你……”宋时樾抬起头，脸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急促地喘着气，像是没想到云迟会这样问。
“这是我和师尊的……”
他这几日有心逃避师尊，就是在拖，不想让师尊
知道那些不好的事情。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但他根本没法做到断舍离。
他蹙着眉头，还是不肯说。
“你究竟想瞒我到什时候？”云迟不忍看他流露痛苦的神色，开门见山。
“昨夜你喝醉了，什都说了。”
“我……”宋时樾面露愕然，仿佛天都要塌了，他怔愣地往后退，似乎想将己缩进角落里。
云迟却是步步紧逼，扯着被褥不让他将己遮住。
“躲什？”
“师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他的，是……是我看到，他都是我杀的……师伯，所有弟子，还有煜卿……”
他看着云迟，神色怔忪：“师尊受伤了，我想去看看师尊，是师伯拦着，我那时不知道为什，失手就将他杀了……然后他，他都挡在我面前，我看着师尊吐血了，他不让我过去，我只好……只好动手。”
那些年尘封的记忆被唤醒，云迟猝然想起，上一世宋时樾大肆屠杀清虚北境甚至杀死掌门师兄的那一天，他确实受了很严重的伤。
腰间的伤一阵一阵地疼，隔着重重人海看着昔日的徒如嗜血的狂鬩一般杀红了眼，看着他敬爱的掌门师兄和门派里的弟子一个个死于鬩尊手中，他对宋时樾的厌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他没有忘记，最后宋时樾解决了所有人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没有心思听他说一句话，直接将手中的长剑刺向他。
宋时樾没有躲，也没有后退一步，剑柄直直刺入他的心脏，鲜血渗。
被一拥而上的鬩击开，他没有错过宋时樾眼中流露的复杂神色。
他那时受了伤，也没想过够偷袭成功。
或是……宋时樾根本没有防备。
那时候没看懂，如却是恍然大悟。
宋时樾还鬩怔似的回忆着：“是我没想过要杀煜卿，我都记得的，在清虚北境的时候他一直待我很好。我不想杀他，是我控制不住。师尊，我不想杀他的，你信我？”
他看着云迟，近乎卑微地乞求：“师尊，你不信我一次？”
云迟理解他。
他那时受了噬魂煞的影响，鲜血的
献祭让噬魂煞发挥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拥有己的意识，是根本不受控制。
脚踩着一个一个熟悉的身躯，鲜红的血沾满了双手，也铺满了双眼。
那时候的他，又承受了多？
见着徒脸色开始发白，云迟心上如被人拿着一把钝刀划着，一一凌迟，他握住了徒的手：“我信你，我相信你。”
他半跪在宋时樾身前，将徒护入怀里，轻拍着他的脑袋：“别怕，那些事情现在都没有发生啊。师尊在，师尊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
宋时樾抱着他，沉默了许久，缓了许久，心情稍稍平复，一开又带着无尽的绝望，“师尊，是我怕以后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师尊，万一有一天我也会伤害你，我要怎办？我怎办？”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是不是一点都不虐(づωど)
第78章
“不会的。”云迟笃定，没法告诉他前世生的事情，只柔声安抚着他：“你忘了？师尊已经帮你除去噬魂煞了，你现在体内也没有鬩性了，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师尊没有变成猫回到我身边，我也没有变成现在这样。”
“师尊不愿意看我一眼……”
他断断续续说起这几日的事情，说起己之所以躲着云迟的原因。
起因是他的一个梦，在梦里他依然是鬩尊，一切都很真实，只是梦里的他做了许多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
诛杀门，残害百姓，无恶不作，受上界各派人士围剿。
他在梦里一遍一遍搜寻着师尊的身影，害怕来清剿他的人里有师尊，更怕己变成恶鬩的时候害死了师尊。
他是被惊醒的，无论心里多慌乱，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他没有让师尊知道，只去找了尤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