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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处露天走廊后，是沙漠植物馆。方才的潮湿立刻被干燥所取代，入目是一片戈壁。高低不一的仙人掌和木丛点缀在外围的圈廊花坛中。雷铭抬起头，塑料棚的顶部有一小块开，置入控制温度和湿度的仪器。
“加利福尼亚的沙漠中生长着一种叫海岸角蜥的爬虫。”雷铭说。
走在他前面的杨子夏停脚步，转过头看他。
“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从眼球里喷血液，射向天敌，然后逃脱。”
“真牛/逼，”杨子夏感慨道，“你从哪里看到的？”
“国家地理频道的纪录片。”雷铭说。
“就不怕眼睛瞎掉吗？”
“那也比被吃了强。”雷铭在一片仙人掌前停脚步。长得像畸形的南瓜，一块一块地散布于沙土间，单单一个还没有拳头大。
“威廉斯氏仙人球……”雷铭念着牌上的文字，“又名鸟羽玉，原产地：美国、墨西哥，生长于沙漠丛林地带，有生物碱，食用后会产生精神作用……”
杨子夏弯腰打量着。“就这个小肉球？”他伸手，戳了戳边缘的细刺。
“别碰。”雷铭按他的手。
“嘁，碰一又不会中毒。”杨子夏把手进袋。
“说不定呢，”雷铭说，“万一的刺里有毒，你被扎一，眼前就会产生幻觉，智力也会降。”
“真的假的？”杨子夏怀疑地看着他，“国家地理频道告诉你的？”
雷铭拍了拍他的肩膀。“常识而已。”
杨子夏过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你是不是在拐着弯骂我傻呢？”
第18章
十一长假过完，除了假期还在上课的高三楼，学校里弥漫着一股昏昏沉沉的节后综合症气息。
杨子夏上课提不起精神，光盯着窗外发呆，心思跑到了角蜥由奔跑的加利福尼亚荒漠。
老师意识到学生的状态不对劲，但严厉不起来，毕竟他也没从长假里缓过来。更重要的是，月底学校就要举办文艺汇演了。一些争胜心强的班主任甚至不惜腾上正课的时间，让学生排练节目。
7班的话剧排上了正轨，三个教授的人选
依次是班长尹川一，第二班草齐泽（杨子夏称第一），和孙小虎。
最后这演员是杨子夏万万没想到的。就在他天天赶往琴行排练曲子的时候，天津快板演员孙小虎已经开始了他的跨界发展之旅。
不过，孙小虎往空地上那一站，脖子上围着民国围巾，表情再肃穆些，不那嬉皮笑脸，倒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模样。孙小虎发掘己的话剧表演天赋后，上课课都在背台词，显示专业的演员素养。杨子夏被他一刺激，也不由地认真对待起即将到来的乐队演。
但是这天他又得缺席排练。
打一早起，杨子夏的座位就空着。孙小虎本想借他英语作业抄，但这回扑了个空，于是问贺军翔，老贺一脸茫然，不知道桌为什天没来。直到上了物理课，米娜发现前排有个空座，问全班学杨子夏怎不在，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孙小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小夏天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敢翘课？
孙小虎跑去找梁放。梁放一听杨子夏不在，大骂他天又来不了排练。孙小虎没辙，只好硬着头皮到一楼，去找他最后知道的认识杨子夏的人。
即使是课间休息时间，一楼过道里也没什人，尖子班的学生都在教室里学习。孙小虎从3班门探脑袋，坐在附近的学被他吓了一跳。
“你、你好，我找雷铭。”孙小虎小声说。
那个男生转过头，颇为熟练地冲坐在后排的雷铭喊道：“雷铭，有人找！”
雷铭本在看书，听见叫声，抬起头来望向这边。
孙小虎冲他挥挥手，一脸谄媚地笑着。
雷铭眯起眼睛打量他，过了几秒才想起在哪见过。体育馆外，和杨子夏一起的。
他从座位上起身，慢吞吞地走向门。他刚到门边上，就被孙小虎一把拉过，带到楼梯底的角落。
“那个，”孙小虎搔搔头，“你天见小夏了没？”
小夏？雷铭蹙眉，哦，他说的是杨子夏吧。
“没有。”雷铭摇摇头。
“他天没来学校，你知道吗？”
“不知道。”
“你知道他这会会在哪吗？”
“不知道
。为什找我？”
“因为……呃，感觉你最近跟他挺熟的，所以来问问你。”
雷铭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你班主任不知道吗？”
“她也不知道，天上课还在问我，”孙小虎捏着，“真是奇了怪了，他一声不吭没来学校，也没跟老师请假，难道是……逃学？”
“他最近有什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啊，他昨天还好好的，看着没事啊，”孙小虎眉头紧锁。
“你带手机没？”
“没有，我要带了的话早就给他打电话了。”
“我去小卖部给他打电话。”
雷铭往教学楼外走去，他走得飞快，几乎要跑起来了。孙小虎小跑着跟上他，连珠炮似地说：“哎你怎知道他手机号？这年头不靠手机记号码的人不多，你是我见到的头一个。”
还不是托那个陌生短信的福？雷铭心想，那时候黎响天天在他耳边追问那个手机号是谁，念得他都记住那串十一位数字了。
雷铭没回答孙小虎的问题，但孙小虎仍不停问道：“真是稀奇，你是怎跟小夏认识的啊？我都不知道他还认识你呢。他从来没跟我提过你。”
“我也是这学期才认识。”
“嘿，真有他的，他天天跟班里倒数的人混，没想到还跟尖子生攀上交情。”孙小虎说。
“你现在不应该担心一他是怎回事吗？”
“嗨，他都那大人了还什事。我估计呀，就是路上骑车太快没注意，给摔着了，说不定这会在医院躺着呢。”
雷铭瞪了他一眼。“你说点好的行不行？”
“是我乌鸦嘴，呸呸呸，三了，好，当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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