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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毛衣针的手一停。

江与臣垂眼思索了片刻，把腿懒散地往桌子上一搭，低头回信。

JYC：知道。但我不想等。

江遇舟发来一串省略号，似乎是想说些什又欲言又止。几分钟过后他又联系江与臣，说一切交接完毕，钥匙放在公寓管理员处。对细节不放心的话，夜以去看看。

江与臣瞥了一眼挂钟。

漆黑尖锐的指针恰巧向前走了一格，笔直地指向“9”的方位。

时间倒也不算太晚。

视频会议结束得恰到好处，聊天房间里的方框接二连三地变成漆黑一片。他在毛衣外套了一件飞行夹克，起身从电脑前站起来。

别墅内暗沉沉的，不过庭院各个角落里早已亮起了荧黄的地灯。一道修长的身影地拂过室内纯白的地毯和满庭稀疏的树影，坐进车里扬长而去。不到二十分钟，黑色越野车就低调地停在市中心紫云台公寓的楼前。

早在楼门等待的公寓管理员上前，殷勤地替他认证了身份。

“欢迎您前来入住。”

电梯一路上行，管理员很有职业素养地开始向江与臣介绍，“公寓安全方面您以放心，这里保卫工作向来严密。日常有任何需要，管理都以提供相应服务。比如餐厅预订，鲜花送达，还有——”

“那就每天送花过来。”江与臣倚在厢壁上交代，“明天换蓝绣球和垂丝‍­海­‍棠​​‌，没有就换上其他应季品种。”

似乎是想起了什，冷硬的语气多了一丝柔和，“……但百合花不以。”

管理员一愣神，低声答应来。

电梯叮地一声响，银色的门无声向两边滑开。再向前几步，走廊两端各现一扇颇有分量感的大门。江与臣在管理员的带领向左走去，只是转身的一刹那，他脚步不由主地顿了一。

空气里隐约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这地方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江与臣迟疑了片刻，还是抬脚朝家公寓门走去。

高吊顶，大平层，露台外还有繁华的江景。室内装修的情况比他预想中要好得多，东西布置得也算整洁漂亮。他在公寓里转了一圈，开向管理员提了几处改动的细节，抬脚向露台走去。

玻璃围栏跟隔壁离得很近，两边露台距离不过隔了一米左右。从他站的地方，甚至隐约看到隔壁阳台的光景。

月又一阵微风吹来。他转身欲走，身体却突然定在原地，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

角落里的管理员不安地上前靠近了几步。

市中心寸土寸金，住在这栋公寓的人更是非富即贵。他跟不业主打过照面，各种脾气的人都一一应付，却从没见到有人如此失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