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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像段寒烟一样习惯性地扣紧了手。
黑暗再次袭了上来,恍惚间我回忆起第一次入鬩时的情景。
那时我也浑身浸在血和黑暗里,杀的方死寂,踩着不知道多人的血才走门外,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我等着陆从殊的暗箭从背后射过来,彻底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是我没有等到。
苍山的霜雪冷到刻到刻骨,我一抬眼就看见苍山掌门带着他的大弟子立在不远处。
我无暇去想他为何在这里,我只知
道我死定了。
二十
我在燕南的这处小院里待了许多年,随着母亲一道不问世事,只偶尔陆从殊会从守元宗的后山溜来偷偷看我。
他会在深夜里踏着凌波微步,踩碎一湖的月光向我走来。
月光散落在他的身上,也不过是为他镀上一层银辉,而那身姿的飘逸纵然我又活了百八十年也没在旁人身上见到过。
陆从殊打娘胎里就带着病,生来就有不足之症,且不说修道的天分如何,单是肺痨病发起来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前任守元宗掌门风光地战死在了往生河畔,鬩君问方元气大伤,往后许多年鬩界都消停来了,惜留这年幼病弱的稚子无人看护。
许多年后师兄也是这样。尽管那一战扑朔迷离,充满了疑点,但师兄的死值得更多的赞歌。
相传那日他以一己之力杀死鬩君问方,陨落在了往生河,最终化作漫天的光点去往来世。
师兄没有子嗣,只有一群狼子野心的弟子和一个我。
大权旁落,道统难续,守元宗当即就落得个分五裂。
陆从殊撑不起剑术的灵力消耗,就暗把这遁法学到了神入化的境界。
我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破境,一直到他破境无上那一天,我还坐在湖畔等着他。
就像日后我闲来无事备上一壶梅子酒,坐在摘星湖边等着枝游一样。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陆从殊一定会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会率先对我手。
至于陆从殊为什会对我手其实很简单,我母亲是要叫他父亲一声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