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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不会有事的,我向您保证。”江窈的嗓音有些发颤,“请您先跟着我回苍山,好吗?”
“你是怕我在这里入鬩吗?”我冷笑一声,暗中调用全身的灵力入脚踝处,试探着感知了凌霜剑。
这柄绝世名剑锁在我足腕上大半年,寒意也一直积在我心肺中。灵力相撞,凌霜剑就像活了一般,我清楚地意识到此时是我的。
幽蓝的剑光一跃而,我翻身落在地,手提着长剑再次看向江窈。
他站在高处,姿态却放的很低,有些楚楚怜的样子。
“您真的要为了师兄这样对我吗?”面对着凌霜剑的剑刃,江窈似乎有些受伤。
“不是为了你师兄,”我听见己冷声说道,“是为了我师兄,苍山是我师兄的,他虽然死了,但你也不这样糟蹋苍山。”
第13章
三十五
江窈一子变了脸色,近乎以用煞白来形容,月色凄惨,照的他面容更显哀戚。
他的苍山剑法炉火纯青,不否认江窈很强,但他始终不成为登峰造极的那个人,还是要归因于实战经验不足。
这不怪他,要怪还是要怪我和他师父。
师兄总过分地怜惜他的这份天赋和持守,每当外面事时,师兄总安排我二人留守苍山。
我从不言反驳,江窈然也不敢抗争。
江窈的剑意纯正,年轻弟子中他是最肖我的,总归是了那份狠劲,尤其是对着我的时候。
我的开蒙师父是鬩君问方,年时学的功法也乱七八糟,这世上见过我手后还活着的人不多,而见过我杀至疯狂的人更不多。
江窈与我对战,只守不攻,拼着灵力的充足倒也防的滴水不漏。
我有些急躁,意识地换成了守元宗的剑法。
经脉中的灵力逆流,潜藏的鬩气叫嚣着,亟待喷涌而。
江窈有些意外,然而就在他愣怔的这一瞬间,凌霜剑的剑刃擦着他的脸庞杀过,一线血流了来,刀齐整的像是拿朱笔画来的。
鲜血的气息引诱着阴暗晦涩的思绪疯狂发酵,等到一剑刺进江窈的肩中,我才冷静来。
百年前我也
是在这里入鬩,负着满身的杀孽从地狱中走来。
江窈倒在地上,我没有再看他一眼,御剑向交战最激烈的那处山峰而去。
罡风凛冽,吹的面庞刺痛。
此刻的我,踩在仙鬩的交界线上,随时有入鬩的。是天然的守元正气也在体内流动,我又有着前所未有的清醒和理智。
在燕南终日如夏的大地上,苍山的功法很难占优,非要用守元宗的功法才将实力发挥至最强。
尽管我十分清楚两种功法混用,后患无穷。
但我此刻实在太过急迫。
如果说师兄那时是输给天命,必死无疑。
那此刻段寒烟的危机又该怎算?这个师兄最为疼爱的前苍山首徒,还那年轻,他的人生本来应该有无限的。
他是个俗人,明明修行无情道多年,却依然浸淫在物欲里面挣脱不开。
人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只有那份欲/望是热的,热的把人灼伤,所以我始终不敢看向他。
在我入苍山之前,那些说爱我的人,一个想我死,一个想把我利用到极致。
所以后来我不信爱,宁愿死守在伦理的囹圄中,也绝不踏半步。
等我终于到达的时候,段寒烟正单膝跪在地上,掌门主剑深深地插进地面,血锈味浓郁的令人做呕。
冥冥之中,他似乎是注意到了什,突然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炽热明亮,燃烧着火焰一样的光芒。
过往他也无数次用这双眼看过我,我逃着避着,但在夜,我的目光终于交汇。
我识海里是一片荒芜,胸腔里也全是野草。
但这些火焰点进去后,就开始灼灼地烧。
天地灵气全都入丹田,风云涌动,从异世而来的雷光劈落,盖过守元宗大阵的金光,站在不远处的守元宗长老和谢珏都乱了神色。
……
苍山季芜,破境入凡。
三十六
雷声惊动燕南,方的修道者都在这一刻望向了守元宗。
凡有大破境,天地必有异动。
苍山季芜卡在无上境巅峰多年,而在日破境于守元宗
,这才是最大的讽刺。
我听着雷声穿过云巅,灵台一片澄净,识海也恢复清明。
心魂深处那一根和谢珏紧紧连着的红线,终于随着最后一道惊雷的劈落而被斩断。
段寒烟强撑着站起身来,用掌门主剑在周布剑阵,为我护法。
粘稠的血液低落在法阵上,瞬间被吞噬,化作金色的烟雾。
远处守元宗的几位长老也开始布阵,谢珏站在人群的最中间,长发高高的束起,面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偏偏面颊上沾着一抹血,妖冶吊诡,不似生人。
他看起来就像个从地狱中刚爬来的恶鬼。
我起剑的那一刻,千里冰封。
凌霜剑作为仙阶名剑,天然就带着无尽的寒意,的姊妹剑飞雪甚至以凝固往生河的河水。
谢珏横剑在前,然而刻骨的冰寒剑意已经刺穿了他身后正在布阵的人。
苍山从不忌杀,甚至是嗜杀。所以先前我在客栈的时候,人听到苍山的名号才会那般的慌张。
尤其是在该杀的时候,绝不手软。
鲜血的气息刺激着我的鼻腔,进而涌入肺腑,连带着心肺处的痼疾都隐隐作痛。
我想杀他。
我太想杀他了。
只要杀了他,我就是由的,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人禁锢住我。
我不会再沾染分毫的鬩气。我甚至以沿着师兄当年刺的剑痕再次流尽体内的血,就算彻底废掉经脉做个凡人,也总好过这些年时刻活在入鬩的阴影之。
谢珏的眼神有些冷,隐约泛着红光。他的剑法融汇百家,混一仙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