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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伯说:“我对这里有感情,打算就在这里终老了。”然后他又笑笑说,“我对生活要求不高,一粥一饭足以,对居住的环境要求也不高, 加上积蓄有限,所以也不打算装修了。”
说着他指了指屋顶的横梁说:“这一间跟旁边那间大概还撑得了十来年, 那也够了。”
一行人点点头,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一个个的脸上都充满了忧伤。
正因为忧伤的缘故,大家都不太想说话。
吴老伯一脸理解地叹了气, 说:“死的人是你的朋友或者亲人吧?这种时候伤心是难免的,不过也别太伤心啦,只要活着一天,人还是得往前看的。”
然后他看向宋棠。
此时的宋棠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并且由于还来不及更换衣服和洗脸,脸上还有几处想被树枝不小心划到的伤痕,头上的发髻也显得十分之凌乱。
无疑,这是一个经历过很大的挣扎或者与什强大的力量争斗过的人。
吴老伯神色一凛,问宋棠:“你是不是路上遇上土匪了?”
宋棠点点头。
吴老伯的脸上顿时现几分怜悯,道:“最近这一带都不怎太平,原因就是来了一群土匪,他占山为王,时不时来抢劫路人,也偶尔来强抢民女和打家劫舍,大家都人心惶惶,有些人悄悄搬走了,有些人由于不舍得离开这里,便留了来。”
方桐:“我看官府那边似乎也不太敢管。”
吴老伯看了他一眼,说:“是想管都管不了,已经向上面汇报去了,看看有没有办法将他收拾了。”
方桐:“方才我已经将他收拾掉了。”
吴老伯的眼中顿现光芒,定定地看了方桐一会,又看了其他人一会,然后由衷道:“厉害,厉害。”
又道:“多谢你了。”
此时外头忽然传来几声沉沉的雷声,紧接着风也刮起来了,吹得附近树林里的树叶哗啦啦直响。
吴老伯、方桐和几个男的便走院子来看。
宋棠和萧遥也抬头看向外头的天空。
但见天空上隐现汹涌的暗云,闪电一地划破长空,给人风雨欲来之感。
吴老伯
说:“看来是要大雨了。”然后他走到右侧的一间屋子前,用手推开门,对方桐等人说:“将尸体搬进这里来吧。”
方桐赶忙道谢,与几个男人的一起将尸体搬了进去。
然后大家再次回到屋里。
这才进到屋,大雨便哗啦啦地了起来。
吴老伯从厨房里提来一只圆形大火炉和一簸箕红薯,一边熟练地将红薯埋进火炭里一边说:“我这里没什好吃的,就给大家烤点红薯吃吧。”
众人忙道谢,宋棠便从高凳子起身,坐到一张矮凳子上,帮忙烤红薯。
她在云雾山上时曾与几个师兄一起烤过红薯,十分喜欢烤红薯的味道。
火炭发淡淡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使得她原本苍白的脸带了点红晕。她看起来很安静,又像是有着沉重的心事,让人有种很想去抱抱她的感觉。
方桐的目光默默地停留在她的背部,心里涌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在土匪窝时,他觉得他跟她有命运相连之感,是到了这里,她又好像不是他琢磨得透的了。
她将从土匪窝里搜的金银财宝给了他很多,有些是当着其他人面给的,有些是暗地里偷偷增加的。
他知道她这是在补偿他失去弟弟的痛苦,尽管他很清楚其实那跟她并没有多大关系。
痛失弟弟让方桐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生命的理解都有了不,他想珍惜己想珍惜的人。
只是她不肯给他机会。
他又想到了上官瑜,便不免有几分心烦,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宋棠的背部移开。
外头雷雨交加,狂风也大作起来。
吴老伯一边翻着红薯一边说:“凭我的经验,这雨估计没两三天都停不了。”
宋棠回头看向方桐,说:“大师兄,晚我商量商量如何安置的事吧?”
如果雨实在要两三天,他肯定没法子上路的,但是方桉和红莲的尸体得处理,毕竟还是得入土为安。
方桐点点头,于是一群人围坐着商量起来。
要拉回京城去葬是不的,因为案子还在调查之中,谁也不知道还需要用多时间才查真相。再者,拉着尸体去查案也
不方便,何况尸体放久了会腐烂。
萧遥说:“还是就近找个地方安葬了吧,立个小石碑之类的,以后回来也找得着。”
接着她又说:“有次我镖局在路上遇到劫匪,死了两位兄弟,我阿爹也是这处理的。”
宋棠点头说:“嗯,恐怕也只先这处理了。”
又看向方桐。
方桐也看了看她,默了默才点头说:“行,那就就近安葬了吧。”
吴老伯说:“我会一点点风水,明日一早我去看看,挑两个好点的位置给他。”又说,“只要我还在,日后每年清明我会去帮他修理修理坟上的杂草,再给他烧香拜祭一。”
这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于是事情就这定了。
宋棠给了吴老伯一些银两,作为他每年帮忙除草和拜祭的报酬。老人原先不太肯收,后来见坚持不过,只好收了。
方桐也另外给了他一些银两,让他到时候买点吃的去拜祭。
吴老伯郑重应。
次日,果然还是大雨滂沱,根本没法上路,于是方桐便和吴老伯一起披着蓑衣去物色墓地。
宋棠和萧遥在家做饭。
萧遥和宋棠都不太会做饭,但是只是炒几样青菜和一个萝卜干而已,因此两人合作着也炒了来,而且味道也还以。
昨晚,萧遥和宋棠是住一间房间的,吴老伯并没有过问她的关系。
夜间,梳洗完毕后,萧遥给宋棠按摩腿部,一边按摩一边说:“你这症状也确实是奇怪,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被什邪灵鬼怪缠身的缘故?”
宋棠:“有想过,我阿爹还找过会解这些的人来看,但是并没有效果。”
萧遥长叹一声,道:“这得遭多的罪哦,难为你己都这样了还要求亲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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