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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早已经模糊不清,看不清前方也不想回顾过去,闻卿瑶憋红了脸,咬着,一声声泣战栗着。

顶传来一声,深沉,乏力。

“阿瑶,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

听到这句话,闻卿瑶绷的身体和大脑终于彻底松懈来,放声大哭了来。

眼泪,开了闸一样,决了堤一样,终于涌了来。

——当着他的面。

然后断断续续、糊不清地问道:“你为什不告而别?”

“……”

“你这三年为什不找我……”

“……”

“傅丞砚,你他妈不是人……”

她一句一句骂,他就一句一句听,最后,得不到回应,闻卿瑶一咬在了他胳膊上。

疼痛袭来,傅丞砚一动不动,任由她狠狠咬着己,而闻卿瑶也没打算松,直到血水的味道混了齿之间。

“……”

而此时,病房外。

郑淏靠着大树,听见里面哭,脸都愁成一个“囧”了。

夏芷走过来,准备去量血压,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哭得稀里哗啦。

她脚步一顿,不由问道:“她这一天天地哭个没完了?”

郑淏拉住她,“夏芷,你先别去了。”

夏芷疑惑道:“怎了?”

郑淏为难道:“我队在里面。”

夏芷瞪圆了眼睛,差点起来,“她又黏着傅队?这才认识天,十小时不脱手吗?”

刚说完,门就被推开了,里面的哭声也停了,傅丞砚站在门阖了阖眼,缓了好半天。

夏芷怔怔打量了一,视线逡巡停留在他的左胳膊上,那个牙印在月森森醒目。

她跑过去,“这个闻大小姐是有疯病吗……?!”

刚想抓住他的胳膊仔细查看,傅丞砚径直绕过了她,淡淡道:“不用了。”

他没再说,大步回了房间。

打开屉,翻了,找瓶碘伏棉球,拭了一伤。

“嘶……”

刀伤、枪伤都没那疼。

三年前欠的债,还起来,真疼。

-

翌日上午,闻卿瑶吃过早饭,靠在床静静看着一本书。

当地的书很都是海外捐赠的,郑淏给她找了好本过期的期刊,都是些无病吟的汤文,看着打发时间。

军医又来看了看伤势,给她换了药。伤虽然合过,但依然触目惊心,就像剜掉了一块。

盖好敷料,缠好纱布,闻卿瑶问道:“夏医,这疤去不掉了吧?”

昨晚上才知道,这个军医是夏芷的父亲。

夏军医安道:“掉痂后以一些去疤药,慢慢地就淡了,实在接受不了,以做去疤手术的。”

闻卿瑶点点,道了声“谢谢”。

伤在右大腿内侧,这地方,谁看得见呢,去不去疤也无所谓了。

“还有十天拆线,这天闷得慌,以找个人抱你去晒太。”

夏军医又叮嘱了句,这才收拾好东西离开。

闻卿瑶继续翻看着杂志。

没多久,外面“轰轰轰”的车子行驶声由远及近。

这三天来,她也分清了,这是装甲车,一般傅丞砚都带一队人一大早就去,临近午才回来,而午,就是另一个队队任务执勤。

不其然,没过多久,脚步声就现在门。

然而来的,却是郑淏和另一个士兵。

士兵红着脸道:“闻小姐,我叫于晋晗,此次维和警卫分队一队队员。”

见闻卿瑶茫然,郑淏在旁边补充道:“就是傅队队里的。”

说傅队,她肯定懂。

闻卿瑶点了点头,“有什事吗?”

于晋晗赶说道:“队让我抬闻小姐去晒太。”

闻卿瑶这才注意到两个人手上拿着一把单薄的担架,而郑淏正仔细打量着己,仿佛已经在研究怎抬她了。

看来傅丞砚刚回来就找夏医生打听己的伤势了,要不然怎这快就让人来抬她晒太呢。

闻卿瑶问道:“你队人呢?”

于晋晗回道:“他在开。”

闻卿瑶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然后掀开被子,作势伸了一手,“你谁抱?”

“……”

郑淏窘着脸看了一眼她,他不敢抱。

闻卿瑶动了动左腿,开玩:“其实我单脚去也以。”

“……”

最后,两个人架着她,把她放在担架上,抬到了板房外面的那棵大树。

闻卿瑶背靠大树,坐在地上,仔细环视着周。

营区很简易,都是临时搭建的集装箱板房,周围有电网和不工车,角有简单的哨塔,最南边的板房旁停了两辆写着UN的白色突击车,营区正央竖着一面星红旗。

光,很有安全。

闻卿瑶闭着眼睛,静静晒着半遮半掩的太,这里很安静,树荫凉气清、沁人心脾。

小憩了一,忽地就听见后面不远传来娇滴滴的说话声。

闻卿瑶不经意转头看去,正好就见傅丞砚大步星从议室走来,夏芷赶跟在边上。

“傅队,听郑淏说,你喜欢一天到晚黏着你、甜甜的女孩?”

“。”

“那我甜吗?”

“……”

小护士蹦蹦,脸上是藏不住的慕。说着说着,还攀着他的胳膊非要看昨天被咬伤的牙印。

傅丞砚虽然没什表情,也没推开她,就这平平淡淡地应付着,没有正面搭话。

这一幕

,看着倒是熟悉的。

闻卿瑶收回目光,嘲地笑了笑,指不定人家眼里,己就是个被一枪打傻的经病吧,逮谁都咬一。

她继续闭着眼睛,心不在焉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昨晚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后,好像一切都看开了、一切都释然了。

傅丞砚这个人,在她心里,早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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