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试牛刀左徒裁冗行捧杀秦使结党

得呢。”子启应道,“昭阳受命行令。”

“他应下了?”

“应得快呢。”

“奇怪。”王叔半是自语,“照理讲,昭氏一门裁减最多,他怎么能受这个令呢?”

“他敢不受?”射皋君冷笑一声,“王兄早就看他不顺了!”

“是哩,”彭君接道,“在这节骨眼上,他不能不受。”

“此令怕是出自左徒之手吧?”王叔转向子启。

“不是他,还能有谁?”子启应道,“听南宫说,大王还想让他接替昭阳呢!”

几人皆是一震。

“是大王讲给南后了?”王叔盯住他。

“不是,是南后听靳尚讲的。”子启接道,“说是大王几天前与靳尚聊过此事,让他举荐未来的令尹人选。”

“靳尚怎么说?”

“靳尚举荐左徒,父王很高兴,夸他眼光好呢。”

“咦?”彭君怔了,“靳尚怎么会举荐那个愣头青呢?除了诗赋,他只会乱来!”

王叔闭目一时,看向子启:“启儿,阿叔久未对弈了,你让秦使来一趟。”

子启使人至秦使馆驿呈送请柬,请到张仪。

二人摆棋开局,弈至中盘,王叔掷子拱手:“张子好弈,芈楸认输。”

“王叔未输,只是心中挂个人而已!”张仪回礼,笑道。

“敢问张子,”王叔盯住他,“芈楸心中所挂何人?”

“左徒屈平。”

“张子眼毒!”王叔笑笑,“依张子之见,左徒能成事否?”

“单是左徒一人,难成大事。如果外加一人,可就难说了。”

“外加何人?”

“昭阳。”

“依张子之见,昭阳会扶持屈平吗?”

“会。”

“这……”王叔略顿,“昭、屈、景三氏勾心斗角已久,皆想把持朝政,昭阳理当不会将这令尹之位拱手让给屈门的!”

“这是过去,眼下他会出让。”

“为什么?”

“因为在下,”张仪指向自己的鼻子,“昭氏欲制在下,屈平是个利器。只是,”盯住王叔,“屈平若主朝政,王叔的日子怕就不太好过喽。”

“张子说的是。”王叔拱手,“如何应对,还请张子赐教!”

“赐教不敢,”张仪应道,“不久之前,靳大人曾经就此问过在下,在下送给他三个字,‘重累之’。”

“‘将欲毁之,必重累之;将欲踣之,心高举之。”王叔脱口诵出,“这么说来,靳尚荐举屈平,是出自张子的点拨了!”

“呵呵呵,”张仪笑笑,“王叔就是王叔!”

“以张子之见,若有昭阳辅佐,屈平必能成事?”

张仪摇头:“除昭阳之外,屈平还需一人!”

“何人?”

“陈轸。”

“哦?”王叔怔了,盯住他。

“变法不在法,改制不在制。”

“在什么?”王叔倾身。

“在人。”张仪应道,“纵观列国变法,魏用李悝,齐用邹忌,秦用商鞅,韩用申不害。此四人,无不阴狠狡诈,精于权变,是以四国变法改制皆有成就。当年楚国改制,先悼王起用的是客卿吴起。比起上述四人来,吴起更是毒辣刚猛,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可惜的是,先悼王崩天过早,致使楚国大业功败垂成。方今之世,能有四人之阴狠狡诈者,能有吴起之毒辣刚猛者,天下寥若晨星。惟有客卿陈轸,论阴毒虽不及四人,论狡诈却是过之。可惜大王弃之不用。”

“你讲的是,”王叔叹服,“今朝大王颁出一令,已见真章了!”整理棋局,“哦,说个正事儿,芈月老大不小了,张子为聘亲而来,当要抓紧才是!”

“唉,”张仪两手一摊,“在下几番请求觐见大王,可大王推三阻四,只不肯见。大王不急,仪也只能是干着急!”摇头,“不瞒王叔,那个馆驿,在下早就住得腻歪了。王上再不召见,在下打算前往越地一游。治越一年,对越人真还割舍不下呢。”

“呵呵呵呵,”王叔晓得张仪提到越地的用意,笑道,“越地一游的事,张子最好是讲给大王。听说越王是与你的岳丈同归于尽的,那个场面很感人哪!”

“不忍直视。”张仪苦笑,“可在下……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

“讲起此事,芈楸倒是起个念想。”

“王叔请讲!”

“就楸所知,王兄对令尹早有微词,有意觅贤代之。楸以为,治楚最合适人选,非张子莫属,是以有心向王兄举荐张子,不知张子意下如何?”

“在下才疏学浅,大王怕是瞧不上呢!”

“这个张子不必忧心,交给楸即可!”

张仪拱手:“谢王叔厚爱!”

“呵呵呵呵,”见张仪应下,王叔乐了,收好盘中棋子,将一盒黑子递给张仪,“来,再开一局。”

在王命颁发的次日,昭阳府里陡然热闹起来。一辆接一辆的车马停在门外,一批接一批的昭门族人、亲戚及友人,凡是够得着的大多扶老携幼跳下车马,将昭门挤爆。

昭阳闭目坐在后花园的书房里,谁也不见。

众人也不多话,年老者得了席位,年轻者就坐在地上,即使稚龄童也在大人的压抑下没了嬉戏的心,一个一个苦丧起脸坐在大人身边。昭门宅院黑压压的一下子挤进四五百人,从数量上已经超过当年老夫人大丧的盛况。

没有人哭,没有人闹,所有人只是静悄悄地坐着。邢才安排仆从走马灯般在人堆里往来,提供饮食及时需。

天色迎黑,昭睢回府,见是这个场面,吃一大惊。

见到是他,无数道目光齐射过来。

一个年长者吃力地从他的席位上站起来,颤巍巍地走向昭睢。

年长者是先祖母江夫人的其中一个堂兄,昭阳叫他三舅,昭睢叫他三舅公,在昭门外戚里算是年龄最长的老辈了。

昭睢急迎几步,扶住他:“三舅公?”

“睢儿呀,”三舅公拉着昭睢的手,“三舅公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三舅公,”昭睢明知故问,“出啥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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