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故事

之后就会变成黑夜,再珍贵的花开上几天也会枯萎,一张嘴巴讲了太多情话也难免有一天会变得缄默。

很久以前的兰霆,真的有着很坏的脾气,总是因为一些小事无缘无故地和别人发脾气,时间久了她总是忍不住要去劝劝他。

可那些时候兰霆却总是理直气壮地和她说,我现在把坏脾气都用完了,就可以只把好脾气留给你了。

后来她试着去相信那些以前的自己不屑于直面的道理。

相信雨过天晴,相信柳暗花明,相信苦尽甘来。

这些热切又侥幸的信念会不会再把他带回她身旁呢。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其实她在等。

“还好,医生说你在慢慢恢复。不过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是让你来医院没错,可那是让你来看别人,没让你自己住进来。”周莫言和善的笑了笑,尽管嘴巴实在是坏极了,“怎么不说话,平常不是很能说?”

“聆听您的教诲,不敢说话。”程练闷声道。

周莫言哼了一声,“你得了。”他整理了一下袖口站起来:“公司还有的忙,这几天我们轮流来看你也是够呛。”

程练落寞地说:“……抱歉,我又让你们担心了。”

“知道就好,”周莫言轻笑:“那就不要再受伤。”接着又正色道:“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把弱点暴露得太彻底,让别人有可乘之机,高奚不在,没人能打包票你一定没事,你得警醒着些。”

程练动了动嘴皮,踌躇道:“嫂子她去哪了?她最近身体一向不大好,这样没问题吗?”

周莫言无奈:“让你担心你自己,转眼就忘了?你放心吧,你师哥陪着她呢,港城……出了些事,他们被紧急调过去了。”虽然那边的情况简直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但他还是选择先瞒住程练,不让她过多的忧心。

“对了,打伤你的人你也不用管,他被抓了,他后面的人或事我们也一手抄底,戚总让我转告你,”周莫言勾了勾唇角,不羁又风流:“动你,怕是不知道你的后台有多硬。你安心养病,只要戚氏一天不倒,你就甭操这个心。”

***

兰霆知道兰霭醒了,但他一直没去看她,在她醒后叶深明第一时间来了一次,他们似乎聊了很长时间,叶深明出来后眼睛有些红,他却看着兰霆笑了笑:“兰先生,我以后不会再见她了,案子也结了,恐怕我们也不会再见面。您多保重。”

兰霆只是点点头,没问他程练说了什么。

缘聚缘散终有时。

姜月羽每天都来,带很多好吃的。他就在病房门口,还能听见程练一边抱怨菜太好吃,她要长胖了,一边又全都吃光光。

兰霆克制不住上翘的嘴角。

上次那个在酒店出现的男人也来了,兰霆刚皱眉,他就从善如流地说道:“兰先生不必挂怀,我是程大影后的配件龙套,专门陪她演戏的那种。”似乎是确认了兰霆不会一拳捶死他后咳了两声,笑道:“这是我的名片,兰先生有任何事可以联系我,只是不能让程练知道。”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以前也没有做过同样的事,但周莫言就是有一种……诡异到可恶的似曾相识感。

算了,他耸耸肩,谁让他是金牌助理,处理一下这些事也是不在话下的了。

周莫言后又有两个女人也来看过兰霭。

其中一个兰霆认得。

“老师,很久不见了。”

戚桐温婉地笑了笑,目光沉静如深海:“这么多年,老师的容貌倒是没怎么改变。”

“你倒是变了不少。”

当年戚桐的外婆还在世,又和兰家有点渊源,便拜托了兰霆教戚桐一些拳脚功夫,以求自保。

两人走到可吸烟区,打火机一碰便开始沉默地吸起烟来。

一支烟吸完,戚桐才幽幽开口:“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了,这次见到老师,我才惊觉我也到这个年纪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人的选择会越来越趋向于更为简单的东西。

毕竟精力和感情都是有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见底。

戚桐已经不想与任何复杂的事物纠缠了,不想再付出时间与精力来与身边的一切形成和解。

她只想简简单单地生活。

快乐是很难的事,妥协却很简单。

“你不用叫我老师,我只教了你半年,受之有愧。”

戚桐笑了笑,优雅又成熟:“一日为师嘛。何况老师只教我半年,我却捡回一条命。”

兰霆没有问这其中的曲折,眼前的女人和二十年前那个少女已经大相径庭,她的眼睛如海般深邃,让人看不透也害怕去深究。那就停在一个适当的距离就好了。

“程练……兰霭她终究不同,”戚桐道:“我们都希望她过得好,所以……”她直视他的双眼,如同看穿一切:“老师想过没有,自己是救赎呢,还是深渊呢?”

兰霆心一沉:“什么意思?”

戚桐不答,等身上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就去了程练的病房看她。

兰霆在她身后道:“谢谢你当年帮我找律师。”

不然以对方的势力,他绝不可能只判了十五年。

戚桐只是无所谓地挥挥手。

另一个来看望她的女人据说是个德籍华裔,名字叫……Helga?长得很甜美,眼睛却冷的像把刀似的。

兰霆想,为什么女儿的朋友都这么琢磨不透。

再后来那天的小姑娘也来了,而且是常来。他才知道这小姑娘嘴里的姑姑就是兰霭。

唔……她认了小姑娘的爸爸当哥哥啊?

兰霆觉得,兰霭真的离他很远很远,他不认识她的朋友,不了解她的工作,她身边没有一件事是他帮得上忙的。

很挫败,也很现实。

***

程练也知道他一直就在门外坐着,但对于她而言好像一把临在脖子上的刀,一直不落下来,让人深感无奈和恐惧。

还不如一了百了。

于是每一个拉开房间门的人,她都紧张地看向他们。

基本上得到的都是一个戏谑的笑容。

以江念为最。

她恶劣程度也就比雨霖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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