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耻辱和堵塞感涌上喉头。

我急忙灭屏。

我明明叮嘱过……

小薇甩来一段录音。

嘈杂的饭局声。陆景淮夹菜，声音懒散，“放心，最佳干部稳是你。”

班花苏晚挨着他坐。

苏晚勉强扯笑，“别逗，安安家世好，人又勤快，我比不过。”

陆景淮瞅她，盯得入神。

好半天，慢条斯理，“她没胆子争。”

苏晚扣住他胳膊，眨眼追问，“为什么呀？”

陆景淮顿住。

苏晚不催。

她只抬手，碰碰水杯。灯光晃眼。

陆景淮握住她腕，“你感冒刚好，乖，不喝凉的。”

苏晚眨眨眼，直直盯他。

陆景淮瞬间败阵。

他揉揉苏晚头发，笑得没辙，“我有她跪求我不要说出去的秘密，为我打胎的报告单。”

“够解气了吧，小丫头？”

录音戛止。

心口像是撕开了一道缺口。

陆景淮亲手倒进火油。

燎得我喘不上气。

小薇语音追着发。

“安安，你俩闹别扭？”

“他怎能这样啊……”

“身边那女生谁啊？”

“你为他打过胎？……还有报告单？”

嗓子堵成铁块。

我想回小薇别瞎想。

可开口，空气都挤不出。

我敲字，“没有，他胡说的。”“你还在聚餐吗？早点回家。”

我脑仁炸裂，瘫倒在地。

苏晚……

苏晚……

我闭上眼，任泪流淌。

开学典礼，苏晚是文艺委员。

她束高马尾，上台主持。

声音脆亮，动作自如。

那时，我拉肚子。

虚弱倚陆景淮肩。

他递纸巾，逗乐，

“瞧她那股子精神。”

“你倒像蔫苗。”

“没我你咋办？”

我肚疼，瞄了眼苏晚，“景淮，想喝冰汽水。”

陆景淮敲我脑门，慢悠悠，“不行，怕你胃疼。”

我嗯了声，脸埋他胸口。把苏晚甩脑后。

可没想到，苏晚也冲学生会。

她活泼外向，热心肠，精力旺盛。

跟谁都聊得火热。

陆景淮接我开会，闲聊“你要是也这么带劲就行。”

起先，我不当回事。

可渐渐，陆景淮念叨她次数多起来。

专给我带的热奶，也顺带给她一杯。

我气恼的追问，“干嘛对她上心？”

陆景淮翘腿，揉太阳穴，“安安，她家困难，学生会活也累。”

“她不容易，硬撑着乐。”

“就一杯奶而已。”

可慢慢，不止热奶。

水果、点心、宵夜……

我跟陆景淮吵架次数也多。

他总讲，苏晚多苦，让我多体谅。

直到今天。

陆景淮为她，豁出去了。

我的耻辱，我的隐秘。全成他哄苏晚的工具。

我瞪着天花板霉斑。搞不懂，哪里出了岔子。

为什么陆景淮会变心……

我啃着手背，血味漫开。

直到血腥味渗出。

我疲惫的松开口。疼彻心扉。我不想再扛。

陆景淮说得对。

我窝囊胆小。

碰事就想钻洞。

可我不想再疼。

我拿起手机，订了七天后离城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