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复命
的包袱,找到一个背风之处,从包袱中取出那件常穿的黑色锦纹飞鱼服换上,将倭刀与天魂剑佩在腰间,又变作了那个令人恐惧的锦衣卫。
苏净萱一路快马加鞭向着天山疾驰,在她心里其实不只是家族任务为重,她确实十分挂念天山派的一众同门。冷天峰一路之上在驿站停歇过几次,更在到达天山之后先去看了已经去世多年的璩凝雨,因此,冷天峰虽比苏净萱早一日出行,但苏净萱却比冷天峰早半日抵达天山派。
苏净萱停下马,此时早已有人向内通传正在歇息的林梦婷他们的大师姐回来了。苏净萱看着天山派的方舍,此间占地极大,但屋舍并不密集,建筑虽以汉人样式为主但也有些胡人风格融入,看上去有些怪怪的。但天山附近胡汉杂居已经几百年,这样的建筑早已不稀奇。
苏净萱把马交给守卫,快步进门,穿过中庭来到会客厅室,而此时林梦婷也刚从侧门进入,两人都是快步行走,差点撞了个满怀。
林梦婷见到苏净萱那娇媚的脸,笑意已经挂在脸上,她走近苏净萱拉住了她的手开心地说道:“师姐,你可算回来了!”
苏净萱却是眉头一皱:“你个死丫头,我都快被你气死了。”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嗔怪,但苏净萱性格一向温柔,就连嗔怒也带着一丝柔弱。
林梦婷嘿嘿一笑:“师姐,你不是回扶桑探亲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天山派久居西域,而西域一向是胡汉混杂,久而久之胡汉之分也就不那么明显,因此天山派门下弟子也不乏异族之人,是以苏净萱当年也是如实说自己乃是扶桑倭人,只是隐瞒了找寻冷天峰的事情,故此天山派内部人人皆知苏净萱来自扶桑,只是甚少有人提及此事。但天山派素有遗训,掌门只能由汉人来当,因此晚入门的林梦婷继承了掌门之位,而苏净萱与其余两位师兄弟只是长老之位。
“我害怕天山派人手不足,便早些回来了,”苏净萱没好气的说道,一边向一旁的椅子坐下,“还好我回来的早,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干了这么大一件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天山派夜袭东厂虽然只过去半月而已,但是东厂遇袭是何等大事,虽然东厂对外封锁消息宣称只是夜间失火,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半月之间在江湖上也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各方势力也是蠢蠢欲动。
一些被东厂欺压的武林门派纷纷拍手叫好,更有甚者甚至想要与天山派结盟,妄图抵抗东厂对武林人士的打压;另一些已被东厂收为爪牙的门派,此时已经在暗地里收集了各门派的言行,正要向东厂揭发这些所谓的诋毁东厂的言论;但是更多的人只是在暗中叫好,实际上却只是在观望,既想借这次机会摆脱东厂,却又害怕引火烧身,因此陷入两难之间。
林梦婷此时也已坐在苏净萱的身旁,狠狠道:“东厂杀害师父,我们与东厂有不共戴天之仇,据我们潜伏在京城的人来报,最近东厂的几大高手都不在京城,那死阉狗的身侧并无得力护卫,因此我才决定动手。”
“梦婷啊,我该怎么说你好,”苏净萱只感觉一阵头痛,“你是不是把东厂想的太简单了,如果东厂是那么容易被外人攻破的,那东厂早就该被朝廷裁撤了。”苏净萱看着林梦婷只感觉好生无奈,她这个师妹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执拗而且还十分莽撞,做事的时候总是只凭一股血勇之气,从不认真考虑细节也不考虑后果,倒是像个莽汉。
“做都做了,你现在数落我也没用。”林梦婷耸耸肩,满不在乎。
苏净萱轻轻地摇了摇头,也很是无奈,“你为什么就不能等我回来之后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多一个人出主意总是好的。”苏净萱又开始语重心长,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婆婆妈妈,但是这个师妹实在是没办法让人省心,师父林介之去世前曾好好叮嘱苏净萱要好好看住林梦婷,别让她任性而为,结果她就出门没几天就惹出祸来。
林梦婷见苏净萱还要说教,大感头疼,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师姐了,温柔漂亮,但就是有些婆婆妈妈一点都不像江湖人士的雷厉风行,她最害怕苏净萱的长篇大论,赶忙打岔道:“师姐,我比你早几天回来,因此还不知道京城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东厂有没有什么动作。”
苏净萱刚刚只顾着和林梦婷说别的,这时才想起正事来,连忙说道:“我回天山之前听说东厂已派出冷天峰前来杀你,他比我还要早一日出发,如今看情形应该还未到此,但想来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了。”
“冷天峰,人称冰冷剑的冷天峰?是他要来?”林梦婷听到冷天峰的名字,表情开始有些凝重。冷天峰在江湖成名只有短短四年,但名气却十分响亮,不仅因为他是东厂的人,更是因为他的武功。
冷天峰以掌法与刀法成名于江湖,一身阴寒内功伤人于无形,中招者无不血液凝结,死状奇惨,为他兵刃所伤者更是伤口冰封,血液流出之前便已被凝结,故此人送绰号“冰冷剑”,但是他用兵刃却是一柄倭刀,却没有人唤他做“冰冷刀”,江湖人士皆笑称冰冷剑叫起来比冰冷刀有气势,但玩笑背后却是对冷天峰深深的惧意。
“不错,就是冰冷剑冷天峰,”苏净萱看着林梦婷已经皱起的眉头,慎重的说道,“东厂派他而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必是要取你性命,这几年江湖之上谁人不知,冷天峰出手从不留人性命,你这次是真的激怒了东厂。”
林梦婷突然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是祸躲不过,来就来吧,我又不怕他,我要是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苏净萱看着顷刻间又开始满不在乎的林梦婷,突然觉得自己脑仁都疼了起来,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对着林梦婷有些生气的道:“我看都是师父把你惯坏了,没事总给你讲什么水浒传,你真把自己当山大王了啊,你能不能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别整天和那些江湖莽汉一般德行,动不动就二十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你要是死了那咱们天山派怎么办,你自己莽撞可以,但天山派要是因为你的莽撞毁了,我看你九泉之下怎么和祖师爷交代。”
林梦婷幼时其实也是个温柔细腻的姑娘,虽然习武,但也是天真烂漫,直至两年前师父死于东厂之手,她在存亡之际接手天山掌门之位,一时间同门性命与天山派的存亡如两座大山压在了她的肩上,竟让这未曾经事的少女开始彷徨无措,两年之间,不仅要躲开东厂的追杀,更要筹划复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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