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双刀

在他的想法里就是简单打个架,怎么这么麻烦,“我从杭州过来,路上走了四十多天,虽然没有游山玩水但也差不多,我走的是运河沿岸的小路,一路溜达过来也没碰到什么江湖人士,所以也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怎么了?有大事?”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林苏二人,他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林梦婷与苏净萱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东厂与天山派的事早已传遍江湖,冷天峰回到东厂后被革职羁押也已在江湖上传开,实情无人知晓,惹得武林人士纷纷猜测,但天山派尽数败于冷天峰却是不争的事实,林苏二人自知实情所以就算是想要遮掩也不可能,但若说出实情又觉得会堕了天山派的威名,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后天解释。

林梦婷看了看苏净萱为难的表情,转头向后天问道:“你来找冷天峰打架,你不怕东厂吗?”

“我就是找他打个架,看看他武功进步了没有,跟东厂有什么关系?”后天很奇怪,打个架要不要这么麻烦,他又不是去东厂挑衅,干嘛要怕东厂。在他的眼中恐怕没有比打架更重要的事了。

林梦婷也傻眼了,这世界上真有这么无聊的人吗,就是为了打架而打架?她只能接着问道:“你和冷天峰很熟吗?是朋友?”

“朋友算不上,只能说是不打不相识,”后天想了想,接着道,“只能算是认识,比武切磋过几次,只是这样。”

苏净萱看着后天,她也听说过后天,只知道他武功高强做事又不经大脑,从不思考利弊,只是按自己喜好办事,说不定可以可以成为救她宗弼堂兄的助力,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如实和他说了,只是省去了天山派的事情,“冷天峰明日午时将在西市斩首示众。”

“什么?”后天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把面摊老板吓了一跳,他赶忙又坐下,面色凝重的问道,“此话当真?”

“不错,”林梦婷接口道,“我刚刚从我们安插在京城的人那里得到消息,确实如此。”

这时的后天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脸色数变之下,向着林苏二人拱手道:“多谢二人位姑娘告知。”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张一百文的大明宝钞拍在桌上,大喊道,“老板,结账。”说罢,转身就走。

那面摊老板赶忙过来收钱,一看竟是张一百文的宝钞,忙向着后天的背影大喊:“客官,您给的钱太多了,三碗面用不了这么多钱。”后天头也不回的挥挥手,接着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真是阔绰啊。”那老板喃喃自语。

苏净萱看到后天匆匆离开,也知道这面摊不是久留之地,也不多说,赶忙结账离开,只留那老板一人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离开面摊之后,后天隐没于人群之中,匆匆疾走,只一刻时间便已来到京城西市。路中有个高大牌楼,上书西市二字,街上往来皆是各地商贩,人头攒动口音繁杂,比肩接踵,当真是热闹非凡。

这京城西市与东面的东市遥相呼应,东市所售产品尽是大明各大商铺的奢侈之物,专供达官贵人享用,能够舍得花钱购买的寻常百姓并不多,因此略显清冷。而西市就不同了,西市往来贸易皆是各地特产与其他属国邦国的外贸交易,因此西市才会更显拥挤,更显热闹。

后天观察到西市正中正是一座简易木台,此时四面已被西城兵马司的卫兵围住,这里平日是西市官员宣布指令之地,而在有犯人将被斩首时也作刑台。平日里也就闲置着,而此时被官兵围住,那自是证明很快将要被使用,看来那两个人说的是真的。

后天深吸口气,心中有了打算,也不犹豫,当即于人群中假意询问买卖,实则开始将西市周围的街道地形暗暗记住,可是推敲撤退的路线。

林梦婷与苏净萱此时已经来到一处城外的农户家,这里是他们来到京城后借住的地方,屋主是一位年近八十老妇,老伴去世多年,唯一的儿子参军后又被派到到了辽东一带,已有三年未归。老太太一个人独居,老眼昏花,也鲜有人来往,日子过得极是清苦。

林梦婷见老太太可怜,而自己又需要个落脚的地方,因此拿了一贯的大明宝钞给老太太借住于此。老太太欢天喜地的接过钱,也就任他们住下了。林梦婷父母是上一辈的天山派弟子,在与天山一带的蒙古人交战时被害身亡,所以她是被自己父亲的师兄上一代的天山掌门林介之抚养长大的,她自小无父无母,虽然师父对她宠爱有加,但在夜深人静之时想起自己的身世却总是无比落寞,因此她对敌人凶悍却对孤寡之人无比同情,所以她才会决定住在这里。

苏净萱深知林梦婷心中悲伤,见她做了决定也就由她去了。这几日,每日天刚刚亮林梦婷便起床挑水砍柴,为老太太熬粥做饭,真的像老太太的亲人一样,老太太也十分喜欢她。他们在打听消息之时不得不易容乔装,而老太太也就真的将他们当做亲孙子一般。

苏净萱看着刚刚躺在床上就已睡着的林梦婷,微微一笑,轻轻地给她盖上了被子。从天山马不停蹄的赶到京城,又是打探消息,又是帮老太太干活,林梦婷这几日确实劳累,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正当苏净萱在考虑要不要也休息一下时,突然床边传来一声轻咳,苏净萱面色一变,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冲出屋外。此时一个高瘦的身影背对房门站在院子之中,苏净萱定睛一看,来人竟是她的堂兄河野宗政。

河野宗政侧过身,把手指放到嘴边,示意苏净萱不要出声,接着转身就走,苏净萱见状赶忙跟上。二人走到房子二百步开外的一棵大树之后才停下。因为那个老太太住的较偏,周围也没什么邻居,倒也不怕引起别人注意。

“宗政堂兄,你怎会在此地?”苏净萱一脸欣喜。

“我们的人早就注意到你们了,只是你师妹一直在你身旁,我们不方便暴露。”河野宗政向苏净萱解释着,但见他满面阴郁,显然心情糟糕至极,“我们长话短说,计划有变,东厂提前对我们下手,我们明日法场劫囚,救出宗弼。”

苏净萱一怔,问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原以为东厂为了宝藏,会在宗弼回到京城,我们告诉他消息之时再动手,但是在宗弼回城前两日,他们便探查到我们的藏身之地,趁夜偷袭,”河野宗政面色铁青,显然已经愤怒到极致,“京城内的三处据点,仅存北城的那座茶楼,我们从东瀛带来的人手也是半数重伤,我已经传信回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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